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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当江声孤注一掷地在搜索框里敲下「怎么接吻」时,她其实并不明白。
当她一整晚忐忑不安,在回来的路上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时,她也不明白。
当她发现他若无其事地玩游戏,觉得自己自作多情又恼羞成怒时,她更不明白。
但此刻,她们小心翼翼地接吻,她才明白,原来,吻是甜的,是软的。
她心里的浪平息了,留在岸边的浪花全都冲向天空,绽放成一朵朵璀璨的烟花,成了一场人们叹为观止的花火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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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卡卡卡卡卡卡卡,从九点卡到两点,卡疯了
唇齿相依的吻结束,两人的呼x1都有些不稳。
江听两手捧着她的脸,用大拇指细细地抹掉她唇上沾的yet,哑声问:“还要吗?”
江声抿唇,还沉浸在刚才的吻里,说:“不要了,留给明天吧。”
虽然接吻的感觉不错,但一直低着头接吻实在太累了。
江声握着能调控他心情的遥控器,原本听她说前半句时,心情有些低落,但她的后半句却能让他瞬间多云转晴,生出密密麻麻的喜悦来。
江听问:“明天有什么事吗?”
“怎么,”江声歪头看他,问,“你要和我约会吗?”
“嗯,所以可以吗?”江听轻轻笑着,不紧不慢地问,
在江声看来,这样的江听有说不出的诱惑。她清清嗓子,回:“当然可以。”
她看似非常镇静,但红透的脸颊出卖了她。他看在眼里,没有揭穿,亲昵地0了0她的耳朵。
周六是个yanyan天。
江听在自行车的后座上垫了一件软软的卫衣。江声在一旁看他绑衣服,等他完工后,雀跃地坐上后座,扶着他的腰,说:“坐好了,出发吧。”
她们的第一站是喜喜,真奇怪啊,明明上学的早晨都是在吃喜喜,吃了这么多年,她们还是吃不腻。
从江听自行车后座上下来,江声立马小跑到喜喜馄饨店,喊:“阿姨,要两碗馄饨,一客小笼,在这吃!”
“好咧,小姑娘你们自己找个位子坐啊。”
不一会儿,小笼包先上来了。
江声从摆放着一堆碗碟的桌上取了两个小碟子回来,倒了两碟醋,把其中一碟推给江听。她顺便接过江听递过来的筷子,也不急着吃,用手撑着脑袋看小笼包冒出的白烟。
因为喜喜的小笼是灌汤小笼,咬一口刚出锅的皮,馅里着急流出来的汤汁烫得能烫坏人的舌头。
等到馄饨上来了,江声才开始开动,用瓢羹小心地搅馄饨,好让馄饨变凉些。搅动馄饨的时候,她说起昨晚江听提前离开后没听到的事:“以后我们去杭州可以坐直达的公交车。”
“真的?”
“嗯,”江声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回答,“姑爷的朋友告诉他的,错不了。”
单城是毗邻杭州的一个小县城,莲叶圩就贴着杭州管辖的一个区,平时走几步路就进了杭州。但她们此刻聊的杭州是指杭州的主城区,是白娘子的断桥、阿晴阿梁西湖边的那个杭州。
“那我们以后可以直接去博库书城了,那边的书b新华书店多多了。”江听有些期待直达车了。
“大概要明年呢,今年就先委屈你在新华书店挤挤。”新华书店虽然没有博库大,但也没到挤挤的地步,江声只是想调戏他一下。
江听笑了起来。
到了新华书店,两个人选了同一本书,名为《佐贺的超级阿嬷》。江声盘腿而坐,把书放在交叠的腿上。江听坐在她右手边,靠着墙,单手举着书。
她们在书店二楼一处靠窗的角落席地而坐,yan光刚好落在书上,时间慢慢走着,两人都沉浸在书中。
低头看了好一会儿书,江声仰头舒展脖子。她两手撑地,右手不经意间碰到了江听的衣袖,顺势抬起手指,犹如按钢琴琴键般,抬起,又落下,直到五根手指全都在他的手背上安全着落,无声的音乐才停止。
江听仍旧眼睛盯着书,但一侧的左手缓慢张开,拢住了刚结束演奏的无名钢琴家的右手。
一切都是这样的心照不宣,此刻的江声很难不开小差地想。
她们放着城北的新华书店,跑来城西的这家店,而现在她们在一处无人光顾的角落,肆无忌惮地牵手。她好想这一刻被定格,但又忍不住期待之后的每一天。她如同一只在天线杆上跳跃的麻雀,一会跳在这根线上,但没几秒又蹦到另一根线上。实在没法安定下来,因为她喜悦,她激动,她觉得好好哦。
回到家时已经近五点,没想到妈妈在家。妈妈问她们吃了什么,她们说早餐吃馄饨,中午吃烧饼;妈妈又问她们一下午去了哪,两人说在新华书店看书。
晚上,妈妈煮了雪菜r0u丝面,问味道怎么样。
其实面的味道不好不坏,b不了小白鱼爷爷烧的,但妈妈又不是厨师,也不常下厨,能给她们煮面就不错啦,她们不想伤妈妈的心。
“好吃的。”江听答。
“姆妈,你煮得好好吃哦。雪菜哪里来的啊,家里没见过啊?”江声问。
“从阿婆家里拿的。”
“你去阿婆家啦,什么时候啊?”
“今朝下半日今天下午。”江风扬说。
今天她被母亲江玉的电话叫到了莲叶圩。起因是江云落发现江央在早恋,初三这么关键的时候,她不懂nv儿怎么可以这么糊涂,她气得和江央大吵了一架。江玉看一大一小都在怄气,小的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大的在那抹眼泪,她老了,不知道怎么劝,只好打电话叫来了小nv儿江风扬。
江风扬问两个孩子:“声声听听,你们晓得你央央姐姐早恋的事吗?”
江听点点头,说:“晓得的。”
江声望着妈妈有些沉重的脸se,有些警惕地问:“怎么了吗?”
其实她可不喜欢早恋这个词了,真是莫名其妙——早恋早恋,恋ai还要分早晚吗,到底是拿什么来划分早和晚呢,人的感情难道因为年幼而不可信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小孩的其它感情难道就值得被信任了吗?反过来,大人们的感情就全都全都全都是真实可信了吗?
但是,江声没有说出她的不满,这是她隐秘的反抗,同h昏到家时说今天出门只是想去新华书店看书一样。不知不觉间,她也开始有了母亲不能知道的事。
“那你们打算怎么做呢,要拆散她们吗?”江声看过好多肥皂剧,里面多的是这种bang打鸳鸯的事。
江听也有些紧张,眼睛直直地看向母亲。
“你姨娘她是打算这么做的,”江风扬眉头蹙着,叹了口气,道,“但已经被我劝住了。她根本就不知道罗密欧朱丽叶悲剧的可怕。”
两人听得似懂非懂,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悲剧难道不是家族仇恨吗?
江风扬也不指望她们懂,让她们吃完就上楼洗澡休息。
江听从卫生间出来,敲了敲江声的门。
“进来吗?”江声开门,问他。她b他先洗好澡,这会在房间里看下午没看完的书,但其实根本没看进去,她有些担心阿姐。
门被江听轻轻关上,他搂住同样穿着格子睡衣的她,安慰道:“别多想。”
江声压下心里的不安,也搂住江听,本想回“知道了”,但两手一环,哎,江听以前有这么宽吗?
“你长r0u了?”
江听看着她不解的神情,闷闷地说:“那是肌r0u。”
“真的假的啊?”江声悄咪咪地聊起他的睡衣,戳了戳细皮nengr0u,评价道,“还挺结实,有八块腹肌了吗?”
她对腹肌的认识就只有电视上经常说的八块腹肌。
“练腹肌哪里这么容易?”江听说,“等你练腹肌了,你就知道了。”
江声从他怀里探出头来,伸手揪住他的脸颊,恶狠狠地说:“说了你的就是我的,你有腹肌等于我有腹肌,我还需要练?”
江听早就习惯她的强词夺理了,笑着讨饶说:“知道了,小霸王。”
江声放过他的脸颊,点点他的下巴,说:“小霸王已经长大了,我现在是大霸王。”
“那敢问大霸王,今天份的,还要吗?”他握住她使坏的手指,眸深深,望着她。
今天份的什么?她当然知道,斩钉截铁地答:“要。”
他低头去寻她的唇,轻轻地hanzhu她的唇瓣,祈祷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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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晴阿梁:情景剧《杭州佬》中的角se。
单城的秋天很短,刚过十月,天气开始转凉,白se的雾遮住了早晨忙碌的街道。
三辆自行车破开晨雾,缓缓在喜喜前停下。
坐在江听自行车后座的江声轻快地跳下来,小跑到店门口,喊:“姨娘,要四碗g挑,在这吃!”
“好,小姑娘你们自己找个位子坐。”
剩余三个人停好车,拎起书包走进店里落座。
小白鱼搓搓手,说:“今天还挺冷的。”
江听想起昨晚的天气预报,说:“过两天可能要降温,穿热点。”
江声睨一眼穿得单薄的小白鱼,撇嘴道:“要风度不要温度。”
小白鱼不服气地呛声:“切,你又不用骑车,当然不觉得冷。”
这时候,在店里打下手的老板老公端上四碗紫菜汤,还不忘和熟客们攀谈:“小姑娘,今朝怎么想试试g挑了?”
江声笑眯眯地回:“想试试新花样。”
“我老婆烧的g挑也好吃的,保证好吃!”老板的老公说,说完继续招呼下一桌客人。
望着热气腾腾的紫菜汤,殊一有些诧异,说:“没想到点g挑还送汤。”
小白鱼已经迫不及待地用调羹舀汤喝,赞道:“正合我的意,天助我也!”
四碗g挑很快也被端上来了,白se的面上撒了雪菜,用筷子搅开面才能看到最底下的黑se油汁。
“好香啊。”围坐在一起的四人不约而同地感叹道。
小白鱼大口吃面,咀嚼中,问:“你们两个最近怎么老一辆车子?”
江声舀一口汤喝,不以为意地回:“感情好呗。”
小白鱼问江听:“你不吃力?”
江声替他回答:“他不累。”
江听没说话,嘴角漾起静静的笑容。
小白鱼翻了个白眼,说:“你就宠着她吧。”
坐在对面的殊一望向双胞胎,轻轻一眼,又不着痕迹地撤回视线。
吃完香喷喷的g挑面,四人分两路,各自骑向自己的学校。
距离七点的早读还有些时间,昨天刚结束第二次月考,即期中考,各科老师昨天都没布置作业,因而早晨不需要各科课代表收作业,难得的清闲时间里闹哄哄的。
“听说以后晚自习只有住校生会留下来,通校生回家写作业。”
“啊,那岂不是有更多时间玩游戏了?”
“错,是你作业铁定写不完了。”
“哎,我听我在崇荷的小学同学说,她们只要月考就会放半天假,真爽啊。”
“羡慕咯,青蓝怎么不学学?”
“成绩什么时候出来,今天?”
“这么迫不及待,这次考得很好?”
“长痛不如短痛,今天立马公布,这样我才能si得痛快。”
在全班叽叽喳喳的聊天声中,季妄弦用胳膊肘戳戳正在看课外书的江声,问道:“你这次感觉怎么样?”
“就那样吧。”
后桌方维听了,大惊小怪起来:“完了完了,我们班长的第一名不保了。”
江声转头,朝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无所谓地说:“没有人能一直第一,好伐?”
方维不以为然,转头问季妄弦:“学委呢?”
问题太过突如其来,季妄弦愣了下,说,“我?还行吧,分数没出来,我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这时候,今天值日的季妄弦被人叫走,说要一起扔垃圾。
人都走了,话题自然散了,江声继续低头看书。
没一会儿,对着小卖部的玻璃窗被人敲了下。
江声抬头,看窗外站着的江听,欣喜地拉开窗,说:“你怎么在这里?”
江听把泡好的n茶递给她,说:“喝点热的。”
江声笑嘻嘻地接过他手中的优乐美,不忘回一句谢谢。
“噶客气这么客气。”江听也笑起来,喜上眉梢。
后桌的方维目睹全程,摇头,轻叹一句:“可怜的学委。”
午间,原先热热闹闹吃饭的四个人改为三个人,江央不再同她们一起。
江声不知道央央姐姐和苏朝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但两人分手的时间还是知晓的,约是被姨娘发现以后。那晚,她给央央姐姐打去了电话,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担忧和关心。电话里,江声在扯完即将开通的公交车和杂七杂八后,小心翼翼地问她还好吗。
电话那一端的央央姐姐带着浓重的鼻音,先是说“还好”,后又否定地说“不是很好”。
到了周一,江央没有像往常一样飞跑去食堂和江央会面,而是站在人来人往的楼梯间等待苏朝和江听下楼。对过去的周末一无所知的苏朝看见江声,脸上带着不解,问:“你怎么在这等,江央呢?”
很快,苏朝知道自己失恋了,所有的挽留都被冷漠地拒绝。年轻气盛的火焰被一盆水浇得不见火苗,sh漉漉的柴冒出灰白的浓烟,浑浑噩噩地游走在校园。
和这样的苏朝吃了一周的午饭,气氛太过si静,江声见霜打了的他没了往常的胃口,心不在焉地夹起几粒米凑合吃,心里叹几遍气。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她飞速解决餐盘里的食物,逃也似的回教室。到教室了,才放心地嘟囔一句:“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消化不良了。”
季妄弦听见了,奇怪地问:“消化不良?”
江声叹一口长长的气,只说:“哎——”
说着,她瞥见叶凡易和梁滢思坐在一块,好不打情骂俏。
“没想到叶凡易平时这么腼腆,谈起恋ai来倒是不差嘛。”江声说。
季妄弦也望过去,瞧见叶凡易有些红的脸,评道:“她们俩,谁追谁的?”
江声摇摇头,说:“不晓得。”
季妄弦怂恿:“你去问问?”
江声睨她一眼:“你怎么不去?”
“你是班长,你去嘛。再说了,叶凡易也是足球队的,你熟。”
说到足球队,江声不免又想起苏朝,同是足球队,一个失魂落魄,一个意气风发,哎——可怜的苏朝。
这么想着,教室突然变安静。
江声和季妄弦齐齐转头。
班主任在门口站着,目光如炬,训斥道:“吵什么,回到自己位置上。”
他把印有各科成绩和排名的纸放在讲台上,开始宣布月考成绩。
江声还是班级第一,但这次的年级第一变成了三班的班长,她排第二。季妄弦从班级第三升为第二,名次从年级十五上升至年级第七,受到了班主任的表扬。
年级名次和各科排名宣布完后,班主任将纸留在讲桌上供学生查看,末了,说::“梁滢思,叶凡易,你们过来一下。”
方维小声哀叹:“完了。”
江声的心沉了下去。
原先热闹的教室也失去了活力,在沉闷中迎来了午自习的铃响。
午自习过半,梁滢思和叶凡易才回来。梁滢思的眼睛红红的,叶凡易也好不到哪里去,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妄弦,班主任叫你过去。”梁滢思走到她们这来,哑着嗓子说。
“叫我?”季妄弦一头雾水地离开教室。
方维拍拍江声的椅子,问:“老班为什么叫她,她没恋ai啊?”
江声有些烦,只回:“不知道。”
没过一会儿,季妄弦就回来了。
“学委学委,老班给你什么纸?”方维看见她手里拿着一张纸,问。
“下周一晨会的演讲稿。”季妄弦小声答,又看了一眼写卷子的江声,面se忧虑。
开学至今两月有余,学校和年级都组织过大大小小的活动,小到晨会,大到竞赛,班主任历来都是选江声出马。
班长只是没当成年级第一,可还是班级第一啊,怎么就……
方维想起早晨自己说的话,懊悔不行,真是乌鸦嘴!
而一旁的江声仍旧埋头写作业。
等到放学回家,江听和久违在家的母父都感觉到了江声的不同寻常,关切地询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江声挽起一个笑容,说:“我没事,就是学累了。”
“那早点休息,别学太晚。”妈妈说。
“好。”
江声躺在床上,窗户留着一些缝隙,窗外是一棵树,树上住着蝉,常在夏天歇斯底里地鸣叫,吵得她心烦。
但夏天已经过去,秋天不是蝉的季节,只有偶尔的风,从沙沙作响的树叶间穿进屋里来,牵动白se的布帘。
安静的房间里,她睁着眼睛,闷闷的情绪在心间萦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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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了,十分抱歉和十分感谢!
这回一定完结,每周都会更新!
周六的早晨,江声是被煎包的香味叫醒的。
餐桌前,妈妈在倒牛n,江听在摆碗筷,爸爸在分煎好的j蛋。
“我们小馋猫下楼了。”妈妈发现了下楼的江声,逗她。
“妈妈,我才不是。”江声嘟着嘴,抗议。
爸爸表扬她:“还打算让听听上楼叫你,没想到我们声声自己下来啦,真厉害。”
妈妈00她睡得乱哄哄的头发,温柔地说:“好啦,声声宝贝,吃早饭啦。”
江听把她的专用杯子递到她面前,在她旁边坐下。
江声夹起一个撒着黑芝麻的煎包,一口吞下,嚼着,问:“煎包是爸爸早上去买的?”
江听素ai慢条斯理地用餐,不紧不慢地答:“嗯,我也同去了。”
“个么那么,你们几点钟去的?”江声又问。
爸爸讲:“礼拜日闹热周末热闹,我们六点钟就出发了。”
“真早哦。妈妈爸爸今朝不用上班?”
妈妈坐在江声对面的位置,看nv儿吃得快,从自己的打包盒里夹了几个给她,说:“再忙也要ch0u时间关心我们两个宝贝呀。这两年妈妈爸爸忙,家里常常就你们两个,现在生意差不多稳定下来了,过两个月就是寒假了,我们一家四口去旅游好不好?”
“好呀好呀,上回我们一家人同去旅游还是四年级暑假,寒假太冷了,要去热的地方!”江声非常开心,举着筷子手舞足蹈起来。
自从妈妈辞去了原来的工作,和爸爸一起做生意以后,她们一家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一起出去旅游了。
看见nv儿不再像昨晚那样满腹心事,江风扬心中悬了一晚的石头终于能放下来了。昨晚她第一次在一向活泼的声声脸上看见了愁容,她有一些担忧进入青春期的nv儿,和丈夫颜近去了朋友温野家。温野对育儿十分关心,也很有经验,大nv儿执一在躁动的青春期也没和妈妈疏远。温野告诉她们,孩子进入青春期,开始有了主t意识,要多花些时间和孩子相处,要把孩子当成平等的人看待,多倾听孩子的内心。
赚钱是为了孩子,为了赚钱却错过孩子的成长是本末倒置,江风扬和丈夫两人懊悔不已,回到家后一直商量着如何多ch0u出些时间陪陪孩子。
江风扬看向一向话少的江听,问:“听听有想去的地方吗?”
“我都可以。”
江声继续高兴地晃头晃脑:“那就听我的!啦啦啦,要去旅游噜~”
每次去源隆小吃买煎包,妈妈爸爸都会多买三份,这次也不例外。江声提着两袋煎包去殊一家,江听则去小白鱼家送煎包。
执一刚跑步回来,和江声打招呼:“嗨,小江声。”
执一原计划去留学,但不知怎么放弃了,决定留下来高考。虽然距离高考还有七个月,但学业压力并不轻松,跑步成了她释放压力的好途径。
“姐姐,殊殊咧?”
“在洗脸,我叫她下哦。”
今天温妈妈和温爸爸出去约会,家里只剩两姐妹在家。
”江声看着用餐的两姐妹,问:“那你们今天午饭怎么办,去阿婆家吗?”
执一说:“今朝我们去你家吃哦。”
“啊,我怎么不晓得啊!难怪爸爸买了好多的菜。”
殊一答:“昨天夜里,姨娘和姑爷来过,可能是那个时候讲的吧。”
“我妈妈爸爸昨天到你家来了?”
“嗯,九十点的时候,我都睡觉了,姐姐早上同我讲的。”
执一吃得差不多了,状似漫不经心地问:“声声,最近读书怎么样?”
“还好。”
“期中考考过了?”
“嗯,这个礼拜考的,第二名。”
“还是蛮厉害的嘛,那怎么昨夜不开心?”
这时候,执一才进入正题。昨晚大人聊天时,她也在场,姨娘拜托她帮忙问一问。青春期不再是什么都会同大人讲的年纪,开始有了母父不知道的秘密。她b几个小孩都大几岁,作为姐姐没道理推辞。
江声沉默片刻,回答:“执一姐姐,你也觉得早恋不好嘛?”
执一注意到了声声问句中的“也”,询问:“有谁认为早恋不好吗?”
江声有些沮丧地低下头,说:“大人们。”
“那声声觉得早恋是好还是坏?”
江声皱着眉,说:“我只是不喜欢大人们说什么我们的喜欢很幼稚,根本就不是喜欢,好像只有她们的喜欢和ai才是最对的,我们就什么也不是一样。”
昨天放学前,班主任又拖堂,他的脸se非常y沉,说了一大堆早恋的不好,说这个年纪的喜欢和ai根本就不是真正的ai。她坐在底下愤愤不平,内心好似火山即将爆发,但又来场风浪,熄灭了她的愤怒。她感到迷茫——她的喜欢难道是幻觉吗,为什么要说她们的感情是经不起推敲的?
执一问:“殊殊呢,对早恋是怎么想的?”
殊一对早恋话题并不陌生,在她们家,喜欢是一个可以随意讲起的话题。她说:“我们班一直有情侣,虽然班主任很早就说那只是欣赏,但我不觉得她说的是对的。妈妈说过,进入青春期的小孩喜欢谁是很正常的事。喜欢就是喜欢,没有真的假的,如果喜欢不是喜欢,那是什么?”
执一看着两个妹妹,没有了平日逗她们的轻佻,安抚她们的情绪:“喜欢当然是真的,b起大人,我们自己最清楚自己的内心对不对?”
她看着两个妹妹点头认同,继续认真地说道:“大人们觉得早恋不好,是因为担心早恋影响我们的学习,影响学习就等于不能考一个好的高中,考一个好的大学。但是,对于我们学生来说,生活不是只有学习,考试和上课是我们要做的事,和同学相处是我们要做的事,突然产生的对某个人的好感也是我们生活的一部分。我想,与其告诉我们早恋是不好的,不如告诉我们怎么处理这些没有办法控制的喜欢,可能效果来得更好吧。毕竟,我们自己也对这些喜欢感到很心烦意乱呀。”
“那她们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江声问。
“她们也不知道吧,大人们也许没有我们想得那么厉害,也有很多办不到的事情。”
末了,执一看着声声,真诚地说:“如果有烦恼,一定要说出来,好不好?如果不愿意和妈妈爸爸讲,可以告诉姐姐,我会永远站在你们这一边。”
殊一看着姐姐抓住声声的手,她也放上自己的手,许下承诺:“不要难过,我永远都是你的好朋友。”
大人不会相信永远,因为永远是ch0u象的,是不可能实现的谎言;但小孩还在认真地说永远,因为永远代表誓言的有效期久到她们无法预测的未来,永远是一种语气词,代表坚定和肯定。
江声用力地点点头,很想很想很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