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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在引导他憎恨帝国，憎恨皇室，并将恨无限放大。”
&esp;&esp;时卿想到刚才也觉得稀奇，“如今符明知道了你对他的隐瞒，竟然没有生气。”
&esp;&esp;当然不会生气，烛火的罪名终于被洗清，符明开心还来不及。
&esp;&esp;“我冰雪聪明的上将……”
&esp;&esp;少年膝行两步，树懒一样挂在时卿腿上，从下往上看他。
&esp;&esp;“您这可爱迷人的小脑瓜能不能偶尔休息一下，好歹别那么……”
&esp;&esp;“下去。”
&esp;&esp;少年瞬间耷拉下来，“……哦。”
&esp;&esp;“我有一点比较好奇，你为什么不引导他恨我？”
&esp;&esp;毕竟以时卿的半妖身份，甚至不需要引导，实话实说即可。
&esp;&esp;烛瑾在心底叹了口气，乖巧地趴过来，却被抵住。
&esp;&esp;毛绒拖鞋抵了抵少年胸膛，将他往后推，时卿眼神变得锐利：“你不想他恨我。”
&esp;&esp;“没有。”
&esp;&esp;“说谎。”
&esp;&esp;“就没有！”
&esp;&esp;“……”
&esp;&esp;时卿起身，纤长笔直的腿越过刚断奶的小alpha。
&esp;&esp;幼稚。
&esp;&esp;浴室门关上，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烛瑾缓慢地站起来，烦躁地骂了句脏话。
&esp;&esp;舌尖抵了抵上颚，少年看向浴室的眼神晦暗不明。
&esp;&esp;才没有，烛瑾不无恶劣地想，他只是在享受亲手摧毁帝国信仰的快感。
&esp;&esp;浴室里的水流声停了下来，“那些人脉，是苏遇留给你的？”
&esp;&esp;“对，爸爸只来得及把我送到荒星，临死前给我留了机甲和一份名单，名单上有效忠父亲的人。”
&esp;&esp;烛瑾笑着回，“他伤势太重，没能撑过那个晚上。”
&esp;&esp;没听见里面的回音，烛瑾大字型躺在床上，睁着漆黑的眼睛看天花板。
&esp;&esp;“其实那样也挺好的，父亲死后他太痛苦了，我都不忍心留下他。”
&esp;&esp;烛瑾说，“我把他葬在妖界的山谷里，和父亲的衣冠一起。”
&esp;&esp;时卿低着头，莹白指尖沾了泡沫，认真梳尾巴上的绒毛。
&esp;&esp;“恨我吗？”
&esp;&esp;“啊？”
&esp;&esp;“我问你恨我吗？”
&esp;&esp;烛瑾侧过头，深深嗅了一口被单上清冽好闻的玫瑰香，沉闷的嗓音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甜腻。
&esp;&esp;“恨啊，怎么不恨？”
&esp;&esp;亲耳听到小alpha的回答，时卿反而松了一口气。
&esp;&esp;“如果没有您，他们或许就不会死。”少年喃喃自语，“……但谁知道呢？”
&esp;&esp;时卿重新打开花洒，水雾如云缠绕，沾湿他精致薄凉的眼。
&esp;&esp;“在荒星，我怎么看您都不顺眼，但后来一想，您不比我好过多少。”
&esp;&esp;一门之隔，少年放肆地笑着，嘴角的弧度真挚又恶劣，“您知道我之前怎么想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