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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北骁这才缓和态度,不过还是警告她:“如果你敢耍花招,就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明沁点点头:“我绝对不耍花招!”
厉北骁和苏星河,带着明沁一起进屋。
明亮宽敞的客厅,将明沁的紧张照得无处可藏,她一直揪着手,仿佛不知道怎么说。
苏星河给她倒了杯水:“坐下来慢慢说。”
明沁却更紧张了,脱口而出:“我要说的是这次厉老夫人中毒的事……”
替罪羊
只这一句话,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仿佛弓弦被拉到了极致,稍不小心,就会绷断。
苏星河和厉北骁相视一眼,两人都没说话,而是沉默地坐下来,准备听明沁继续说下去。
明沁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了,手里捧着的温水,不断从杯子里洒出来。
“我,我知道是谁下毒的,但是……但是如果你们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明沁舔了舔唇之后,鼓起勇气说道。
厉北骁道:“知情不报就是包庇罪,明小姐想坐牢?居然还敢提条件?”
苏星河的手落在厉北骁的膝盖上,示意他不要动怒。
“明小姐,我想听听你的条件是什么,如果不过分的话,我们会答应你。”苏星河道。
其实,她和厉北骁已经锁定了下毒人员,只是现阶段他们还没有一个更好的对付那人的办法。
那个人既然开始动手了,那就不会轻易停手,他们等着。
“我希望你们能够留他不死。”
说完,明沁紧张又期待无比地看着苏星河和厉北骁。
“蓄意谋杀未遂,法律也不会判他死刑的。明小姐何必担心呢?”苏星河道。
明沁把水杯放下,激动地来到苏星河的面前:“不是的,我希望你们不要追究他的责任……可以把他赶出帝都,可以暗中给他个教训,但是不要把他投入监狱,那样他就彻底毁掉了。”
苏星河:“可是不把人投进监狱,让他受罪,他根本不会认识到自己犯下的罪孽。再说了,我们私自教训他,那不是私设公堂?回头他还可以反咬我们一口,我们亏大了。”
明沁踉跄了一下,几乎站立不稳,她连忙扶住旁边的桌子,苏星河站起来扶住了她。
明沁泪如雨下:“你说得很对,如果不是你出手及时,他就是真正的杀人犯了。这样的人应该得到应有的惩罚才对。
“可是……虽然是这样,我还是想请求你们,不要让他坐牢太久,他也是个可怜人……”
苏星河道:“你说的那个人是厉南程,对吗?”
明沁浑身一震。
她做好了准备来告诉苏星河厉北骁真相的。
可是当真相被苏星河说出来的刹那,她还是感觉被闪电击中了,一时间脑子有些空白。
但最后,她还是点点头,承认了。
苏星河扶她在沙发上坐下来:“你为他这么伤心,他知道吗?”
“他知不知道都不重要,我只知道他在一条错误的路上走,我不希望他继续错下去,否则他的人生会彻底毁掉的。只有你们知道他的目的,才能够阻止他。”明沁说道。
她不愿意看着厉南程受到惩罚,也不愿意厉南程被坐牢。
可是她清楚地知道,如果自己为他隐藏罪行,他这辈子就会废掉了。她不愿意厉南程彻底废掉。
现在说出来很痛苦,可如果一直不说,痛苦和罪孽就会不断累积,叠加,他们谁都别想得到幸福。
苏星河拿着纸巾给她擦拭眼泪:“你喜欢厉南程?所以,要为他考虑未来的事?”
明沁没有回答,等于是默认。
苏星河把刚才那杯水给她喝下,又问:“厉南程对你怎么样?他喜欢你吗?”
明沁摇头:“我不知道……以前我觉得他对我有好感,但是最近他总是对我恶语相向,甚至还想要杀死我……我不知道,也许他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
苏星河沉默下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扶着明沁的肩膀:“你如果想要‘拯救’厉南程,就把你和厉南程之间相处的种种告诉我。”
“真的可以吗?”
“我们试一试。”
苏星河对厉北骁使了个眼色,便把明沁带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她准备了温水和纸巾,还有一些水果点心,等着明沁把全部过程说下来。
明沁甚至还把厉南程给她说的,关于厉南程母子的事情,也告诉了苏星河。
说完之后,已经是凌晨,苏星河一言不发,走到阳台上吹着风,不知道在想什么。
明沁跟在她身后,擦干了眼泪和鼻涕,许久之后才瓮声瓮气地问:“星河姐,你觉得厉南程还有救吗?”
在叙述中,明沁掏心掏肺的,可以说和苏星河迅速拉近了距离,所以,两人连称呼都变了。
苏星河看着哭得脸色苍白的明沁,道:“可以试一试,如果他执迷不悟,自然有法律来制裁他。那时候,谁也救不了他了,惩罚是对他唯一的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