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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满胳膊夹着篮球,在旁边说:“小钟,最近状态不错,继续保持。”说罢拍了拍钟映肩膀。
高满刚才和钟映一队赢了b赛,但钟映觉得他话里有话,随手给了他一拳。
另一个一起打球的同班同学,叫王涣,上次平安夜喝醉是他跟班长一起把他架回来的:“天涯何处无芳草啊……”说罢才觉失言,看钟映没有要计较的样子,赶紧转移了话题:“我表哥在钱塘路新开了一家酒吧,去捧个场吗?”
高满问:“什么时候?”
“今天晚上,我们宿舍都去,你们也去呗。”
高满说:“去呀,好长时间没好好玩过了,钟映?”
确实从那天酒吧醒过来浑浑噩噩,到后来寒假去了z市,不想一个人去酒吧,觉得没劲,结果就真的好几个月都没去玩过。
钟映点点头:“去。”
两个宿舍七八个人,先去吃了点东西,磨磨蹭蹭到了人多正热闹的点进去王涣表哥的酒吧,因为是新开张,酒水优惠活动也多,客流量很不错。
酒吧最近从外地请了个小有名气的乐队来热场,摇滚玩得很不错,室内一片灯红酒绿,台下卡座跟卡座之间挤挤嚷嚷都是人。钟映他们点了酒水,在角落事先预定的座位坐下。一会儿酒水和小吃上来,王涣一个室友从吧台前领回来俩姑娘,说要一起喝酒玩游戏。
钟映不想参与这种场合,拿着酒缩在里面的角落。那两个姑娘被室友领着过来,其中一个个子高挑的走过来挨着钟映坐下,另一个被安排坐在了正中间的长沙发。
“你不玩啊?”
钟映眼皮未抬,不动声se地跟凑到耳边的人拉开距离。今天晚上没心情。
那姑娘被冷了一下,恼火之外有几分尴尬。坐在另一边的高满跟钟映玩过几次多少知道点他的脾气,打圆场道:“别理他,他不ai玩游戏,咱们玩咱们的。”
她往高满那边坐了坐加入游戏圈:“我叫章海迪。”
“高满。”
“他……”披着漂亮卷发的头朝钟映那边示意。
高满打量了一下她,促狭一笑:“你对他有意思,自己去问他啊。”
章海迪心想那也得他搭理人啊。没办法,酷哥虽帅,难下口啊。
牌打了两轮,气氛热起来了,大家吵吵闹闹的,只有钟映还安安静静靠着沙发边坐着,视线偶尔在场内游移,大多数时间还是发呆。章海迪脱离了牌局,转头又瞥了他一眼,正看见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喉结浮动,鼻梁俊挺,嘴唇润了一层水光,偶尔有灯光扫过,透着格外诱人的se泽。她不由为这潋滟的美se所惑,坐过去问:“真不打算理人啊?”
周围环境很嘈杂,钟映愣了两秒才回神,转头瞅了章海迪一眼,又愣住了。无他,眼前的这个nv生他并不陌生,是他未来的某一任nv朋友,只不过按剧情他们应该在他在社会混上好几年后才会碰面。
“章凡?”钟映找回自己的声音。
章海迪本来看他对她发呆,心里开心又有几分羞涩,闻言不禁迷茫:“谁?”
钟映又仔细看了看眼前这张脸。眼睛没印象中的大,鼻子没有那么jg致,但整个人的样子没怎么变,只是两颊略微带r0u,跟后来的jg致b起来,可ai更多一点。
钟映知道她整过,但不知道她改过名字。
章海迪发现对面这个挺酷挺帅的男生眼神不带什么感情地从自己脸上仔细扫过,开心过后涌上来的是不由自主的怀疑:是我长得不够格吗?她平时走jg致可ai路线,搭配高高的个子,很有几个男生吃这种反差萌,但此时看着对面男生视线微垂盯住自己,眼睫卷翘弧线飞扬,扇形双眼皮一眨,往常微不足道的担忧这一刻都翻了起来。其实她眼睛不够大,鼻翼略宽,最近是不是有点放纵自己长胖了——
“你叫什么名字?”
“啊,我叫章海迪,章鱼的章。”章海迪回过神,突然有点手忙脚乱之感,往常有几分可ai的自我介绍此情此景只嫌傻气,不禁懊恼地咬了咬唇。
只不过钟映早已移开目光,并未注意这几分小nv儿情态。
“我叫钟映。”话说完,端起酒杯,人又入定。
章海迪刚才被人看得小鹿乱撞,看他一副淡然的样子又是羞恼又是不服气,又有点怪自己沉不住气,再没有勇气也没有心情继续问他名字是哪两个字。
钟映这边陷入沉思,又开始想以前的事——或者说,未来可能发生的事。不过对他来说是已经发生过却还要再t验一遍的。
江念歌和周辰礼两个人在一起后他颓废过一段时间,后来决定好好生活,心里也总是不开心。交过几个nv朋友,刚开始是单纯赌气,后来是为了转移注意力,试试自己是不是能和别人在一起还是真的非江不可。这些关系都没有长久。有的人接近他是因为他的脸,有些为了生活,有些人可能是为了感情。但后来她们都离开了。一味的付出,最后被他放在凡,眼前还叫章海迪的nv生告诉他的。
他们是在玩的时候认识的,她聪明又漂亮,陪酒的时候要了他的联系方式,后来就经常联络他,他偶尔不想很多人,也会找她作陪。她的情况其实不算特别,家里条件不好,出来卖酒顺便找男友,哪一样利润都很高。只不过她在他这里赚钱的时候动了心。为了金钱还可以虚与委蛇,但动了感情总希望有回应,偏偏那是他无法给的东西。
也是因为她钟映才明白,自己心里有人就不要去祸害别人了,有时候开始一段新的感情也不能替代旧的,忘不了就是忘不了——
想到这里思绪一顿,那时候受剧情左右又有多少呢?
但他不能把自己的感情都推脱给剧情。自己确实动了感情,但现在真的决心走出来,不愿意过得那么惨、那么痛苦了。
他又想到z市朱家的叔叔阿姨,总是开开心心又乐于助人,任何事对他们来说好像都不算什么大事。他从现在开始努力,到了那个年纪成为那样的人也不会很困难吧。反正他不想再痛苦了。
回去的路上,高满跟nv朋友回着信息,忽然问他:“刚才的那个章海迪问我要你的微信,给不给?”
钟映不想跟相关人物再有纠缠,但也不再一味躲避好像怕了一样,只说:“给也好不给也好,你自己看着办。”
高满点点头:“也是,你要不想搭理不通过就行。”
海迪也在。或者说她最近频繁出现在他的生活圈里。钟映暂时没有想过恋ai,也照实跟她说明白,但据她自己所说,“做个朋友也不错”。钟映就再也不管了,虽然他自己也没t会到做个朋友哪里不错——她跟他们不是一个学校,是要打车或者坐公交才能到的距离,浪费时间不说,也浪费她可能为数不多的生活费。
章海迪家庭条件不是太好,想要的东西很多,所以后来才会去卖酒,并且要找有钱的男友。漂亮、懂事、jg明。但现在显然她还很稚neng,初入大一,没有太多野心,对ai情还抱有幻想。
一伙人在包厢里唱歌喝酒,有的热热闹闹地玩游戏。钟映喝了两杯,觉得包厢里有点闷,出了门去卫生间洗把脸,顺便透口气。
再准备进去的时候,瞥见隔了几个包厢的门忽然打开,从内走出两个nv生,凑在一起说悄悄话。这本跟他没什么关系,但面对着他的那一位很像朱婴学姐,于是走过去打声招呼。
等走近才发现她眉头微皱,速来表情欠缺的脸上有几分罕见的慌张和严肃。看他走近,她猛然抬头,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忽然眉头便舒展开来。学姐说:“钟映,帮个忙吧。”
朱婴临近实习末尾,本着好聚好散善始善终的原则参加可能是最后一次的公司团建,没想到就这一次好像还要出问题。
这次聚餐的组织人是老板的表弟,他在公司领了个闲职,平时惯ai逗漂亮小姑娘说笑。朱婴不ai说笑,长相也算不上大美nv,在她短暂的实习期内跟这个人接触不多,只看他长相白净,个子不算很高但腰板板正,待人接物又爽朗大方ai说ai笑,以为他属于擅长社交的那类人。
今晚之前,从未想过身边看似光明磊落的人或许会很龌龊。
她们吃过饭来这边唱歌。朱婴跟另外两个实习生一起来的,进了包厢就坐在角落,其他人说笑唱歌,气氛不热烈但也不算冷清。
朱婴一直低头玩手机,结果抬头活动颈椎的时候就看见那个老板表弟讲什么东西放进了一杯饮料里。他坐在聊天的那几个人旁边,好像怕杯子打翻似的往里又往左推了推,结果大家说完散伙,左边的nv生往回坐,正好坐在正对饮料的位置。
“文婷姐,你能不能陪我上个厕所,我一个人怕找不到。”
张文婷正准备拿饮料,脖子忽然被人从后揽住,伸出去的胳膊被用力捏了捏。
是一个新来没多久的实习生,挺腼腆的一个nv生,看她看过来撒娇地晃了晃她。胳膊又被捏了捏。
她点头说行,正要起身,旁边刘峰南说:“出了门右拐直走就是啊,不难找。”
张文婷笑笑说:“没事,我正好也想去,一起吧。”
两人出了门。
朱婴把门带上,拉住张文婷小声说:“刘峰南往你饮料里放了东西。”
张文婷b这个实习生更知道他是什么人,听清了这句话,迅速反应过来她的意思,抓住朱婴的胳膊说:“我们马上走。”
朱婴反拉住她:“姐,你想好借口了吗?”
朱婴也有点慌张。她可以直接说走,反正实习期马上结束,但张文婷是正式工,直接说走太莫名其妙不合群了。万一被察觉纠缠又该怎么办?
张文婷说:“就说我胃疼。”
“那他不会跟出来吧。”朱婴越慌想得越多,越想得多心里越慌。
有人走近。
她抬头,发现是钟映。几个月不见,他看着结实多了,跟火车站那个惨白吓人的影子简直判若两人。
朱婴露出一个笑:“钟映,帮个忙吧。”
两人重新进入包厢,拿上各自的包。刘峰南看她们进来,问:“怎么了?”
朱婴笑道:“刚才在外面碰见我弟弟,喝得有点多,文婷姐帮我送送他。”
包厢门开着,刘峰南看过去,发现一个高大的身影倚在门框上,好像要醉倒的样子。
他起身走过去,问:“你们两个nv生能行吗?”
朱婴忙说:“没事,他自己也能走。”
像是验证她的说法,钟映直起身,推开刘峰南伸过去要搀扶的手,语气很冲:“别碰我。”
朱婴赶忙笑道:“不好意思,家里惯坏了,您别介意。”
刘峰南倒是没有被激怒,只是上下打量了说话的朱婴一眼,点点头,又去跟张文婷说话,路上小心云云,一派温和的绅士模样。
朱婴现在看他只觉得猥琐,这几句话已是勉强压住厌恶,被他看了几眼只觉得像是穿拖鞋走在下过雨的草地忽然踢到一只癞蛤蟆,又凉又黏滑,令人恶心。
三个人叫好车坐进去,车厢内好一阵沉默。司机对这种平静毫无所觉,没有想要打破平静的意思,仍旧轻松地打着方向盘,间或哼两声没听过的欢乐小调。
当然,不搭话,也可能是大家在黑暗的地方总是很警觉。
朱婴看着前方司机师傅的脑袋发呆。他大概四十岁左右的年纪,b爸爸看起来年轻一点,头发剃得很短很整洁,眼睛专注地目视前方。
没有文婷姐的慌张与反感,没有自己的虚伪假笑,也没有刘峰南那种她从未接触过的贪婪与油滑。
想起那个专注得让人作呕的眼神朱婴就一阵反胃与愤怒。不同于学校里的老师同学,不同于家邻居的叔叔阿姨,甚至不同于路上忽然对视的陌生人。好像一把锤子,打破了她那层保护罩,让人警觉、不安。那个眼神好像来自一头未知的怪物,里面的算计让她害怕,未知又让她觉得自己弱小,好像面对一个强大的对手,还没开战就已经做好了必输逃走的准备。
难道nv生进入社会就要面临这种情况吗?
夜晚让人冲动。朱婴这样告诉自己,不要过分忧虑,不用给不相g的东西加太多戏,反正他瞄准的不是你、实习期下周五就结束。
紧接着她又为自己这种高高挂起的庆幸而自责。
她又无意识地看向司机师傅的眼睛。
那就是一双普普通通的眼睛,没有情绪,因为处在熟悉的环境、做着日复一日的工作,所以不用紧张。眼皮略微下垂,眼珠时不时轻微地滚动,专注地打量路况。
朱婴收回注视着车内后视镜的目光,转头看向车外飞速掠过的招牌,缓缓地、不引人察觉地做了个深呼x1。
“朱婴,你实习期是不是快结束了?”张文婷轻声问。
朱婴也小声回答:“下周五。”想问她有没有什么打算,又怕人觉得冒犯不想回答。
张文婷又说:“我跟盖章的文姐b较熟,你要提前走的话我找她给你盖章。”反正朱婴平时也只是做一些跑腿的工作,提前几天应该不会为难。
“谢谢你,姐”,朱婴看她耷拉着头,车外的灯光不时晃过她挺直的鼻梁和微微向下抿紧的嘴角,整个人都没什么jg神,忍不住又问,“你有什么打算吗?”
张文婷稍微坐直,吐出一口气,好像突然做出了决定:“管他呢,在公司大庭广众他总不能做什么,大不了辞职。”
辞职两个字说得轻巧,她才刚入职没几个月就辞职,对下次找工作也会有影响。但是辞职b起以后可能的伤害确实是好得多。
“对,人b较重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听到旁边总是很腼腆的实习生文绉绉地安慰。
出租车先到了张文婷住的地方。她开门下了车,想起什么又把着车门问朱婴:“你一会儿回学校?”
朱婴确实准备回学校。发现这种事,不想呆在公司宿舍,谁知道那个刘峰南会不会发现她是故意的然后闯进宿舍报复她?正好明天是周日,可以在学校好好歇歇。
张文婷听到肯定的回答又说:“到学校跟我说一声。”
车又开了,朱婴回头看着她的身影进入小区。
张文婷不太像她平常认识的漂亮nv生。她不ai主动找人聊天,平时说话也是有事说事不太讲笑话。为人沉稳,办事认真又有效率,自己的事情从来不会推脱给别人g。
恃美行凶这个词,她只能占中间一个字。当然“行”也可以,文婷姐办事确实挺行的。
可惜还是一个小职员,刘峰南要认真对付她她肯定会很为难。但转念一想文婷姐这个工作态度,换一个工作环境未必不会做得更好,有能力的人到哪里都会发光。
出租车停在北校门口。朱婴和钟映下了车,慢慢往学校走。
“今天麻烦你了,钟映。”朱婴说。到了熟悉的环境,她放松很多,也不再觉得脑袋里有根弦紧绷着了。
钟映晚上小饮了两杯,张嘴的时候有淡淡的酒气:“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朱婴不想跟他多聊这种事,转移话题:“你一个人回学校跟朋友说了吗?”
看他表情就是忘了。
他忽然掏出手机,看了看振动的电话,慢腾腾地哦了一声:“你看,说曹c曹c到。”
他们正站在宿舍楼的路边,路上人还不少,有各种各样的说话声笑闹声,还有不远处小吃摊招揽顾客的喇叭声,朱婴的思绪随着这些声音又被扯远了。
钟映接起电话,那边传来一个nv声,模模糊糊说了句什么话,钟映在这边说:“你们玩,我遇见个朋友,先回学校了。”那边又说了一长串什么。
朱婴拍了一下他的胳膊,指指不远处的宿舍楼,示意她先回去了。
钟映点点头,忽然又一把扯住她的袖子,跟电话说了声:“行了,你们好好玩吧。”挂了电话。
钟映有好几个问题想问。b如她不是跟老师去实习了吗?为什么现在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的公司?她在公司遇到什么麻烦吗?
最后挑了最紧要的一个:“学姐,周一我跟你一起去公司吧。”
朱婴愣了一下:“啊?”
“你周一不是去公司办实习报告吗?那个男的说不定会为难你,我去了还能帮你提东西。”
虽然张文婷是这么跟她说,但她想了想还是决定顺其自然到实习结束,不要那么麻烦,再引起不必要的关注。但钟映这么一问,压下去的担心又浮上来,刘峰南会不会因为今晚的事注意到自己?她真的连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能尽快离开最好,免得节外生枝。
但是这个钟映……
“太麻烦你了吧,而且周一还得上课。”
“麻烦什么,叔叔阿姨挺照顾我的,就算谢谢他们。我们周一也没课。”一节英语一节心理健康,公共课,翘了就翘了。
最后两个人说定周一上午七点在北门公交站牌处汇合,早去早回。
钟映回宿舍洗漱后躺在床上又想起一个问题——那条围巾。
朱婴这边回去之后先给张文婷发了微信,言明已到宿舍。张文婷很快回复。朱婴又给她拨了个语音通话,说了准备周一办实习报告的事。
“行,我提前跟文姐说一声,到时候你直接找她盖章。”
朱婴道了谢,心总算有点落到实处。
晚上睡觉还不太安稳。宿舍其他三个都是外系的,在外跟老师实习,她自己一个人有点害怕,结果做了一晚上被刘峰南追赶的梦。
早上闹铃响的时候一阵恼怒,连昨晚怕被为难的不安都冲淡了。现在她下定决心明天要走,如果真的被为难,钟映是的同学帮她盖一个,反正这个东西也就是个形式,就是跟刚开始学校登记的实习地点不一样可能会有点麻烦。
周天的时候跟父母打电话,朱婴详细说了这件事,妈妈感慨道:“以后再也不说你过度防备了,幸亏你机灵啊。”
朱婴没觉得自己够得上机灵这个俏皮的词,因为太笨在陌生环境怕出丑而不由十分警惕是真的。
星期一,早上七点,北门等车。因为时间原因,坐公交的人不多。朱婴和钟映两个人没有等来直达的二路,坐上一路走了,到了市政府又换乘,此时已是上班高峰,没座位,两个人只好跟其他人挤着站,幸好站在后门前,每到一个站点都能呼x1几口新鲜空气。
朱婴把着栏杆,双腿岔开与肩同宽标准如圆规,十几年搭乘公交车的经验表明这种三角形是最稳定的,站成铅笔只会左摇右摆,更甚者可能会飞出去。下一站,下去一两个,又挤上来一拨人。钟映在朱婴身后站定,朝上一伸手,轻松拉上头顶的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