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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京城到凉州,最快也得跑三日。
顾楚阳硬生生跑了两天,到了营帐,扔给唐朝海一包东西,倒头就睡。
他精神疲惫到极点了。
主神系统分配的最后一个副本漫长而磨人,他梦里都是红色的任务提醒。
那行解决政敌纵青川的任务亮了两年,一点进展也无。
梦里四周不知何时燃起了一点桂花的香气。
顾楚阳在梦里跟自己对话,大概是买的栗子,日有所思。
下一秒场景就换了。
湿润难缠的舌尖挤开干燥的嘴唇,碰到牙齿就收住,被故意去咬的时候又游刃有余地溜走。
少年人被他压在身下,无度的索取。他长高了,抽条了,原本圆润的脸迅速的消瘦下去,精致许多,成熟不少,却看着无端让人觉得他过的并不开心。
少年人不安地动了动,顾楚阳不假思索地按住了肩颈舔吻过耳后——他喜欢那里,喜欢用牙齿嵌入那块柔软白皙的皮肉里。
坚硬的性器在柔嫩的腔道里横冲直撞,抽插的动作近乎只靠蛮力且毫无技巧,大抵完全就是欲望驱使下昏了头。但是那根的尺寸足够大,将穴道撑得又满又涨,敏感的软肉时不时都要被榨出更多的汁水。
高潮的一瞬间,少年猛地仰起头,发出了高亢的呻吟声,整个身体都牢牢地蜷缩了起来,双腿紧紧地箍在了自己的腰上。那一刹,他的逼穴也狠狠地收紧了,里面的媚肉快速地蠕动起来,吸吮着男人的阴茎,从他的身体深处,喷涌出来了连绵的淫水,全都都浇在了顾楚阳的龟头上。
“楚阳哥哥。”
尾音拖的长一点,故意的。
那一瞬间,那个面目模糊不清的少年人,变成了现在京城一人之下的指挥使。
顾楚阳猛地从梦中惊醒,心悸不已,他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时候做春梦,梦见的对象就更离谱了……
没等他理清自己的想法,外面猛地传来鼓声,是敌袭的信号!
对方选在晨昏交界的时刻来偷袭,还烧了粮仓。只是不少士兵虽然察觉,却来不及反应,迷迷糊糊被人一把火烧死了。
食物里被下毒了。
顾楚阳心里一沉,他恰好没吃,因此拿起枕边的剑就冲出营帐。
周围很乱,他的出现稳定了一部分人心。有明显是外族的人见他没中招,挥舞着武器杀过来,被他干脆地解决了。
“安达,你带一支人马去粮仓灭火,其他还能行动的,一半跟着唐朝海去灭火,剩下点一支出来去保护老将军,其余的跟我来。”
话音落下,却见安达抖着手,声音带着泣音道:
“唐哥……刚好今夜是他轮值,他第一个发现,为了发出信号,被北阙人……”
顾楚阳闭了闭眼,压下心头一瞬间的愤怒和杀意,道:
“其余人,有余力的,跟我走。”
在凉州被突袭的夜晚,纵青川也没有睡好。
南边暴雨,粮价一直上涨,纵青川从其他粮仓挪了些陈粮出来,一部分赈灾,一部分抛出去,以此来控制疯狂上涨的粮价。
朝廷出了手,商人们也不会跟朝廷对着干,可没想到这笔能救百姓命的粮食在纵青川的直系下属严威手中出了错,险些全部葬身火海,虽然最后被救下来大半,但严威被革了职,进了大牢。而弹劾纵青川的折子,雪花一样堆在了老皇帝的桌子上。
他深夜去见了一趟太子,第二天若无其事的上朝,听看不惯他的政敌一阵激情昂扬的控诉,最后说了另外一件事:
“陛下,凉州骠远军粮仓被毁,臣愿自请从幽州一路南下,押送赈灾粮,另外送军需至凉州。”
这相当于自贬了,他的政敌都沉默了,没想到一人之下风光无限的指挥使会这么轻易让权。
大火烧了不到一个时辰,不过粮被烧掉不少,顾楚阳杀了对方的两个将领,可惜本来就捉襟见肘的粮更加困难。
他走明面上的要粮的信还没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先来了。
那个人在黑夜里,一身黑衣、裹着一件过大的外袍,一个人单枪匹马到了营门口。守门的将士把人拦下来,他一张小脸裹在黑色的外袍里,更显得素净。
顾楚阳出来的时候,就看见纵青川站在一群三大五粗的军中汉子里,明明抽条许多,但在军中就不够看了,小巧的跟个陶俑一样。安达是亲兵之一,以前没有直接接触过纵青川,但是是知道这位小尾巴的,他没敢把人直接放进来,但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将军,”安达喜不自禁:“咱们有粮了。”
纵青川就在火光里自下而上抬头看他,这个角度微妙地显得他年纪格外的小,嫩得能出水,只有一双眼睛,熠熠闪光地看着他。
顾楚阳第一次在两个人的对视里狼狈地移开视线。
远远的,能听见车马车辙压在地上的声响,夜色里,一辆一辆粮车在御林军精兵的护送下,送到了凉州的营地深处。
纵青川放下那硬得硌牙的肉干和冷了几天跟铁锹一样硬的胡饼,走过他身边的时候轻声道:
“哥哥,你梦见什么了呀。”
“没有。进去。”
——
顾将军的嘴比铁锹还硬
纵青川往铺了虎皮毯子的床铺里一滚,果然暖和很多。顾楚阳今夜要重新安排巡防,盯着沙盘推演。
弦昼是他系统的名字,这会高速计算着每一条战线的成功率,顾楚阳一边记一边思考,一抬头,纵青川整个深陷被子里,说话也有点阴阳怪气:
“顾将军深夜还不休息,是要给天子鞠躬尽瘁吗?”
被点名的将军聋了一般,继续盯着沙盘。他以前面无表情的时候,纵青川就能分辨出他是生气、无所谓,还是单纯出神,这会顾楚阳明显不想理他,小跟班又换了语气:
“哥哥,你不会还在生我的气吧?”
弦昼百忙之中抽空吐槽道:
“茶香四溢啊宿主。”
顾楚阳没理。
他在想正经事。
北阙人能进来投毒,说明布防图被泄露了。而这手笔又和当年他父亲最后一场战役很相似,当时也是很多士兵忽然上吐下泻,顾清淮的战马都口吐白沫,最后跟亲卫换了一匹。
他用了系统道具,很快查出来这次的内奸,但是找到人的时候已经投井自杀了,还污染了一口井,特别恶心。
粮仓分了两个地方,这次被烧掉的是一部分,纵青川送过来的很多很及时,而且……
质量太好了,不但是没有参杂任何杂质的,甚至都是精白米面,就是普通人家也不一定会经常买。
他为什么会知道,他要军饷的信应该还没有送到。
“明明在想我的事,又不理我。”
清新好闻的、不属于这个荒凉苦寒的营地的气息传过来,顾楚阳从前经常和他待一起,已经习惯了小跟班的存在,这会被人四肢并用的抱着才意识到,纵青川从毯子里爬出来,紧紧地抱住了他。
“哥哥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呀,我都会告诉哥哥的。”
这个纵青川,又和他回京那次看到的、张扬狂妄不可一世、随意生杀予夺的人不一样,也和情报里写的、动不动就动用严酷刑罚、屈打成招的指挥使对不上号,好像还是那个整天跟在他身后哥哥哥哥叫不停,一份烧鹅能哄好的小尾巴。
顾楚阳不说话,纵青川就继续说,本来他们两个之前也是纵青川说得多:
“比如,粮食吧,这个其实是我的私人财产。之前送给哥哥哥哥不要,现在黑市主人是我,运点粮食轻而易举。”
在顾楚阳开口前,他抢先道:“没有动百姓的,都是那些人的。中书令给的最多。”
顾楚阳好一会,才想起中书令那夜在他家差点被吓得尿裤子的狼狈样子。纵青川是真的记仇。
“为什么要给你。”
“因为,”纵青川凑过来,笑眯眯地在他耳边吹了口气:“我知道他们所有人的秘密。”
“再正直善良的,背后也一定有龌鹾不可告人的隐秘故事。水至清则无鱼,官场上,怎么会有好人。”
纵青川现在说话已经没有两年前那么绵绵而柔软的语气。
“哥哥身上也有,”要不是知道这是单人副本,顾楚阳会怀疑,纵青川是不是也是玩家了。
“但是我不在意这个,”纵青川笑眯眯的,“当初我说,我会证明,自由妄为的,贪婪充满欲求的,才是人。你看外面山一样的粮食,就是证据之一。”
太危险了。
就在这里吧。
到此为止。
他已经成长为完全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人了。
现在的“指挥使”理论上应该还在路上,纵青川出现在这里本就不寻常,杀了他,任务可以完成,后续的麻烦也可以一起规避。
高亮的任务栏在他视野里,耳边弦昼絮絮叨叨,问了他好多次要用哪个道具,顾楚阳已经选择了最高级别的道具:毁灭之轮,却又再释放前一刻选择了取消。
金色的、打击毁灭性的光芒消失在空中,纵青川始终露出他那促狭的、透着一丝神性的笑容。
“哥哥,你刚才不杀我,就彻底没有机会了。”
他心软了。
他舍不得。
他就知道。
纵青川可得意了。
看,哥哥就是最心疼我。
从见到他的第一面起,在顾楚阳接下他的绣球的那一刻,他们两个的命运,就牢牢绑定在了一起。
接下来,他准备把梦里的事情,在现实上演一遍。
然后,下一秒,他被整个卷进虎皮毯子里,捆得严严实实,卷成一个卷,怎么也挣脱不开,顾楚阳趴在旁边,就这么睡了一夜。
纵青川第二天一清早就离开了,他本来就应该还在“赈灾”路上。
太子被从东宫里放了出来,太子一党都高兴起来,和六皇子分庭抗礼起来。
太子这次出现,在政治立场上明显强硬许多,又抓到几个六皇子手下人的错处,吏部刑部的重要职位都进了他的人。
顾楚阳远在凉州,全然没管这些。
他的兵器到了。
走的水路,他昨夜才知道为何这么顺利,纵青川这个黑市主背后给他开了好大一个方便之门,而同时传来的另外一个消息是:
太子似乎有逼宫的准备。
市面上有另外一伙人,在大量收购打铁材料。另外,武器库有一人是他的眼线,说出入库的兵器数量对不上。
他看着任务栏上另外一个主线目标:
确保真正的真命天子坐上皇位。
弦昼给他的分析、还有结合主线任务中有一个除掉纵青川的任务,他支持的人应该是和他的任务相违背的。
也就是说,太子是真正的任务目标。他要保证太子登上皇位。
可是……
他的心里掠过一丝怀疑……
会是这样的吗?
离最开始那个温和谦恭、彬彬有礼的形象越来越远的太子,会是正统吗?
“宿主,其实我建议,”弦昼道:“不如我们出其不意,把皇子都杀了,你来当这个皇帝。”
顾楚阳对他跳脱的性格已经习惯了,只当没听见,只是做了两个准备。
先驱北阙十三部,让他们短时间不敢再烦。再留出人,回京。
神奇的是,在最开始,这个副本是不允许使用任何道具的,但是自从那一夜跟纵青川闹掰时,他部分道具解锁了,到今天,他的瞬移道具都能使用了。
“安达,”他问自己的亲信:“地道挖的怎么样了?”
“已经快通了。”安达道:“只容纳一个人的地道很快,但是,将军,你一个人没问题吗?”
“没问题。”顾楚阳颔首,有道具加成他甚至都可以不用地道,直接万军中直接取了艾拉首级。
北阙人在庆祝。
他们这一次偷袭,烧了顾楚阳的粮仓,杀了他的心腹副将,听说连顾楚阳都中招,起不来身,还在修养。
美酒,歌舞,他们向来是抢到什么,就马上享用掉。从凉州抢到的女人和粮食不少,艾拉搂着自己新得的部落送过来的首领女儿,眼睛还色眯眯的看着那些被抢过来的女人。
“你,”他指着领舞那个女子,对方的脸煞白,“衣服脱了,然后爬过来,”他指指自己健壮的胸膛,毫不掩饰下流的意图。
女子瑟瑟发抖,她的衣服本来就几乎衣不蔽体,还要在所有人面前被凌辱,她哭着一边喊饶了我,一边喊不要。
艾拉站起来,铁塔一样巨大的个子,他又高又壮,拎起女子像拎小鸡仔一样。
“嘶啦——”她上半身衣服全部被扯开,浑身赤裸,露出饱满的乳房,绝望而没有尊严地闭上眼睛。
她准备先狠狠咬掉那人下面的东西,再一头撞死!
就在这时,就像突然出现一般,一身银白轻甲的顾楚阳神兵天降一样出现,他一脚蹬翻了桌子,踩在地毯上,在呼喝着大叫着的北阙人里,一剑剁掉了艾拉的手。
他发出愤怒的痛苦的大叫,血激发出他的凶性,他抄起圆环大砍刀就朝顾楚阳头上砍去。
下一刻,刀剑交错,他停滞了一般,然后头颅咕噜噜滚到那被掳女子脚边,血像喷泉一样喷出来。
北阙人本来就被顾楚阳压一头,对顾家军心怀畏惧,此时看他天兵天将,嘴里叽里咕噜说着什么,纷纷求饶着跑了。
外面守着的骠远军接到信号,直接瓮中捉鳖,把残部围剿了个干净。
但是奇异的是,在追杀剩余十二部的时候,明明都接近青州了,青州守军却一个不出,导致最终被十二部跑掉了几个关键首领。
求和信被顾楚阳烧了,但另外一封送到了青州,又被快马加鞭送到了京城。
顾楚阳打了胜仗,却被扣了贪功冒进的帽子,加上之前粮草被烧,也被弹劾了,龙椅上那位让他马上回京。
骠远军炸了。
这么为难他们家将军,冲动的几个甚至恨不得马上就反了。
顾楚阳安慰了他们几句。
他并不是那种擅长长篇大论的人,但只是站在那边,就很让人安心。
安达自从唐朝海走后,副将位置就是他,忙的心力交瘁,这才体会到他唐哥多厉害。
这会先是安抚几位带头的将领,然后私下单独聊。
顾楚阳则确定了两件事。
顾清淮的死和青州、当今天子都有关系。
青州将领暗通敌军,故意延迟救援,天子顺水推舟,让功高盖主的顾清淮“体面”的死在战场上。
当他推导出来的时候,系统提示:
恭喜玩家完成支线任务:拨云见日。
获得奖励:魔术师的卡牌神级版。
效果:
交换任意两人身份。
武将进宫面圣不能带武器。
顾楚阳回京那天,暴雨,皇帝让他进宫思过却不接见他,他从白天跪到黑夜,到后面没有知觉了。
有个小宫女偷偷的想给他撑伞,被其他人看见了,立刻拉走,那伞轱辘飘了几下,落在他脚边。
顾楚阳神情始终没有动一下。
晚上时候,开始下夹杂了冰雹的雨。
雨水和雪水混在在一起,宫殿前的汉白玉的砖也像刑具一样,人跪在上面又冷又麻,顾楚阳像一尊雕像。膝盖以下都没有知觉,弦昼都气疯了:
“不行我忍不了了,我要弄死这狗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