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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希心口灼烫,这些年来他心中一直是怨恨的,而今大仇得报,却也没有多痛快,心里反而空落落的。
只是李希将这种空落落的惆怅理解成大事未成的不安慌张,他一使眼色,刘祈心领神会举起剑刺向李昱的心口,李昱眼睛瞪得死死的,心想着死后化做冤魂也不会放过他们。
反倒是李希在剑刺下的瞬间忍不住闭上眼,不怎么的,脑海里突然就想起李昱年幼时踉踉跄跄朝自己走过来然后死死抓住自己的衣摆。
剑的寒光折射在李昱脸上,刘祈的剑挥了下来,利刃没入肉/体发出“噗呲”地一声,然后紧接着又是一声金铁坠地的声音。
鲜血溅了李昱一脸,刘祈痛得脸都扭曲了,他忍不住伸手握住贯穿胸口的剑锋想减轻痛苦,可那锋利的利刃划破他的手掌。
他刚想回头去看,胸口的剑又猛地被人抽回,心脏处的伤口没有东西堵着顿时喷溅出鲜血,汹涌如泉水。
刘祈就这样倒了下来,被溅了一脸血的李昱还没有反应过来,只看见倒下的刘祈后站着神色莫测的金禾,金禾手中的剑锋还滴着温热的血。
被意料之外的声音惊动,李希睁眼看见倒在地上的刘祈胸口不断流出殷红的鲜血。他不可置信,狼狈地扑在刘祈的身上,伸手去堵刘祈的伤口,可这并不管用,血从李希指缝中涌出很快浸湿刘祈身下的地毯。
刘祈几乎快喘不上气,眼前开始发黑,他感觉到压在身上的李希内心的慌张和恐惧,勉强开口:“别……”
他的声音太过微弱,李希想离近点听,可刘祈的话没有说完,头就垂了下来,一点点没了呼吸。
李希不可置信,眼神茫然无助,他转头看向金禾,顿时明白了什么,眼神又转变得阴狠毒辣:“金禾!你竟然敢背叛我!”
“殿下,你我不是君臣,何谈背叛?”金禾一如既往的冷静和坦然。
李希不敢相信自己这么多年来费尽心思笼络的一个亲信,就这样背叛了自己。
“你曾经和我说过,汉人永远接纳不了我们鲜卑人!也不会把鲜卑人当做自己人。他们和我们之间有血海深仇!”
金禾的父亲是鲜卑人,金禾眼睛也是淡色,皮肤雪白。
曾经也被人骂过鲜卑小儿的金禾:“不这样说你如何信任我?”
从一开始并不是李希在拉拢金禾,而是金禾顺势潜到李希身边监视他。
知道残酷真相的李希眼眶通红,一字一句逼问金禾:“当汉人的狗有什么好?!”
纵使内心坚毅如金禾,看着悲痛的李希也有一瞬间莫名的心悸。
他抿唇解释道:“我不一样,父亲早已经为我铺好了一条路。”这条路自金禾父亲为先帝殉葬开始,金禾就已经踏上。
所以李希的谋反注定是失败,因为最后的决定权在金禾手中,而金禾早已经把忠诚交给晋天子。
看着死去的刘祈,看着王清姝给李昱解绑,看着持剑的金禾,李希几乎要窒息了,现实荒谬得可怕,盟友身死,亲信不忠,横贯李希一生长达二十多年的复国理想就此破灭。
眼看皇位近在咫尺,失败却突如其来。
李希目光落在脚边的剑上,他立马拾起那把剑,李昱后退一步皱着眉还以为李希要负隅顽抗,只有王清姝脸色大变,急忙大喊“不可!”
金禾反应很快用自己的剑将那柄要撞上李希脖子的剑挑飞,心神具碎的李希眼见自尽不成,眼神开始恍惚,目光落在内室的方向,忽然笑起来。
金禾表情终于有了变化,皱着眉,他不能理解为什么李希在这个时候还能笑得出来。
李昱走了过去,看见李希视线的焦点都落在虚空中,心里认定李希可能疯了,他将目光落在李希雪白脆弱的脖子,他想起死去的母亲和父亲,忍不住伸手过去。
神情浑噩的李希依旧痴痴笑着,也不躲。
就在李昱的手要抚上李希的脖子时,一只纤细漂亮的手狠狠掐住了李昱的手腕!
“住手!”
……………………
“住口!”
王清姝从晦暗不堪的回忆中挣脱出来。
“那日/你险些要杀了他,我不过是为了他才委身于你。你既然已经看见今天的事情,何必来逼问我呢?”
李昱有些不可思议看着王清姝:“你是不是失去理智了?你怎么还会喜欢他?”
王清姝却道:“我知道他算计我,知道他不切实际的盼望复国,知道他只会些小聪明连人心都看不懂。”
“但我既然已经爱上他,就没有回头的余地。”
“可你呢?你喜欢我什么?我性子冷漠不近人情,行事乖张,对你更是不假辞色。”
李昱语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偏偏喜欢王清姝,每次看见王清姝和李希在一起,心里老大不舒服。
王清姝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缓缓道:“人们都盛赞我的容貌,谓之洛神,可世人目浅,不知子都之姣也……”
随后,王清姝一笑:“你不也很喜欢他吗?年少时曾与我说过希望他是个女子,这样就可以娶他。”
多年前的黑历史被翻出来,李昱涨红了脸:“不过是些玩笑话罢了。”
“他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我杀他还来不及呢,怎么还会……”
见李昱狡辩王清姝用手指勾住身边李希的下颌,然后往上一抬。
“你喜欢的人真的是我吗?而不是他吗?”
借着烛火的光,李希的面容一下子撞上李昱的眼帘。
李昱措手不及,怔住了,看着李希心中顿时涌上一股又酸又涩朦朦胧胧的情绪。
被逼着与李昱对视的李希眨了眨眼,也不说话,安安静静,眼神像水一样,乖巧极了。
自己喜欢的人真的是李希吗?
李昱从内心处泛上迷茫,于情于理他当然是怨恨李希,因为李希害死他的父母。
李希并不是个好人,他是个狐媚子,专门勾/引父皇想谋取大晋的江山,对刘祈以声色相诱,对王清姝花言巧语,也都是为了窃国。
李昱曾盼着李希死去,想过亲手杀了给自己带来巨大痛苦的人。
可年少时就存在着的朦胧好感总是背叛他,时不时偷偷摸摸,不着痕迹的浮上心头,缠缠绕绕地困扰他迷惑他。
这种无法掌握的感觉真是讨厌呀……
见李昱神情挣扎,眼神迷惘,王清姝眼眸微动:“你也在害怕他对吗?他那么无情薄幸,你我都知道先帝那样爱他,他都辜负了先帝。”
像被针刺一下,李昱忍不住捂住心口,是的,他确实不敢去爱,李希过于凉薄,连王清姝都是随时可以被他放弃的。
他突然明白,为什么越长大越不敢靠近李希,只因李希是带着刺的,正如人看见漂亮的月季花不采只是惧怕月季上的刺,李昱也害怕李希的刺。
李希就像月季一样,靠近的人都会被扎得鲜血淋漓。
智者不入爱河,李昱惧怕情爱带来的痛苦,所以选择了躲避。
王清姝低眉敛目:“陛下,你和我本来就不是两情相悦,婚姻只是阴差阳错的误会。所以我恳请陛下,放我自由,我会带着李希诈死离开京城,此生不再踏入京城一步。”
王清姝虽然语气很谦卑,可她还是有和李希谈判的资本,她父母权势极大,而且按辈分来说自己还是李昱的长辈。
王清姝和李昱自小双方父母就有意撮合了,但王清姝爱上李希后以辈分之差拒绝和李昱联姻。
这桩婚姻的底色一开始就是政治与利益,其中的情爱成分不过是李昱懵懂之下的错付,时间久了,还误以为是真的了。
清醒过来的李昱权衡利弊,知道王清姝做出的选择对自己来说也很好,毕竟自己不会真的杀了李希,但如果不杀一直留在身边,万一自己没忍住,步了父皇的后尘……
想着想着后怕不已的李昱突然生气了,并怨恨起李希的薄幸。
李昱冷下脸有些恶毒道:“他这样一个罪人,朕岂能轻易饶恕!”他曾让朕痛苦不已,朕凭什么要放过他。
王清姝摇了摇头:“你既不愿意杀了他,也不愿意放过他,他都已经疯了,你还想怎么样?”
想起刚才王清姝如何玩弄猥亵李希的李昱没好气:“把他留给你,你不也是在折磨他吗?”
王清姝也不心虚,甚至理直气壮。
“这不过是闺房之乐罢了,他是爱我的,即便疯了也愿意亲近我。”
王清姝说完还伸手用力扯了扯李希一缕发丝,迟钝的李希闷哼一声,委屈巴巴看着王清姝。
王清姝又将手指伸到李希嘴边软声道:“我手好疼,表哥给我吹一吹。”一脸单纯无辜的李希便真的给王清姝手指吹了吹又很色/情的用舌尖舔了舔,还张开嘴含住了王清姝的指尖。
李昱被这色气画面搞得莫名的口干舌燥,忍不住头皮发麻,仿佛李希含住的是自己的物什。
王清姝脸蹭地通红了,连耳尖都热了,她猛地从李希口中抽出手指,呼吸都急促起来,然后没忍住,俯身在李希雪白的脸上胡乱亲了两口。
亲完李希后,王清姝冷静下来,看向李昱:“你不一样,你是小辈,又是男子,就算他真的愿意与你这般亲近,恐怕也是为了皇位,可他现在疯了,你和他绝无可能了。”
王清姝估计也是看出来李昱这些年来对感情的软弱,有些肆无忌惮了。
“皇后怕是误会了什么”李昱目光轻飘飘的落在李希的脸上。
李昱勾唇一笑,眸色深沉:“朕已经想到怎么折磨他了,像他这样淫/荡的人,自然要用淫虐的方式来惩罚他……”
回忆部分
李昱母亲牵着一个漂亮的少女来到李昱面前,满是温柔道:“昱儿,清姝来了,你带她到宫里转一转吧。”
李昱听话的点了点头,转头对王清姝说:“跟着我吧。”然后自顾自的往前走。
昱儿,可以牵着小姑娘的手走,李昱母亲欲言又止。
一脸天真烂漫的王清姝跟着在李昱,等远离李昱母亲视线,她才抱怨道:“你的脸总是冷冰冰,不怎么笑。”
想起昨晚母亲又因为皇叔发了火,李昱板着脸道:“我不笑,是因为我不爱笑。”
王清姝轻哼一声:“一定是宫中太烦闷了,你才不笑的,母亲老是让我来宫里找你玩,宫里有什么好玩,一点意思也没有。”
宫里一点意思也没有?李昱皱着眉反驳她:“我带你去见有意思的!”
李昱挥退跟随的宫婢,带着王清姝来到一个僻静幽深的庭院,庭院里有一人正独自饮酒,气质温文如江南水乡养出的闲雅公子,眉宇间又骄傲又神气,清贵极了,潇洒极了。
王清姝看得目瞪口呆,越看越是喜欢:“他像只骄傲又漂亮的凤凰。”
凤凰吗?李昱专注的看着那人的侧脸:“我觉得更像一朵艳丽的牡丹,他如果是女子就好了,我能娶他了。”
王清姝撇嘴:“可他是男的,他只会娶女子,更不会嫁给你。而且他就算是女子,也不会喜欢你这样小的。”
两人都是十二三岁的年纪,庭院里饮酒的男子,年纪应该也有弱冠了。
情窦初开的李昱眼睛眨也不眨,语气果断:“那又如何!我会对他很好,他总会喜欢我的。”
王清姝表情古怪:“可是让一个人喜欢自己,不是对那人好就可以的”
李昱一愣,看着李希,目光一下子落寞,心里想父皇与母后的联姻是爷爷指婚,不是两情相悦的产物,父皇并不喜欢母后,这些年来母后的内心一直是悲伤的。
因恐惧悲痛的来袭,李昱下意识决定避免一切的开始。
可李昱的心还是碎了。
那日大雨倾盆,整个京城都浸在漫天大雨中腐朽,泥土散发的水腥气飘进肺里,引得人胸口发闷。
担忧的李昱不顾惊惶的母后,跑进那座小院去看望几欲死掉的李希,见李希紧闭双眼,垂死般蜷缩成虚弱的一团,身上的衣衫沾上斑驳的血迹灼痛李昱的眼。
治病的太医不堪其扰,告诉李昱,李希吐血濒死不是重病所致,而是遭人下毒。
李希的侍婢也怨恨他辱骂他,因为毒就在李昱给李希端过去的一碗甜羹里。
不知所措的李昱解释毒不是他下的,李闻来了,语气不好的他让李昱回去。
李昱大概也知道了什么,跑去质问自己的母亲,李昱的母亲败在自己孩子的眼神里,不再狡辩,承认自己想毒杀李希。
查明真相后,李闻暗地里赐死了李昱的母亲,因为李昱是李闻最疼爱的长子,怕影响到李昱的名声,所以李希的中毒被解释为突如其来的恶疾,而李昱母亲的死解释为忧郁而亡。
李昱真正碎心的那天,正值阳光明媚的午后。
他身上的汗浸湿了薄衫,活生生像被按在水里的落汤鸡找到李闻。
原因是他突然知道李希当初喝自己送过去的那碗甜羹时,李希是知道里面下了毒。
想起母后之前对李希的猜忌与诽谤以及李希对皇位的觊觎之心。
已经开始学帝王权术的李昱明白李希早已为母后织好了一张大网,母后全然没有防备的栽了进去。
他找到父皇去说李希的险恶用心。
李闻却说他已经知道了,而且事情已经过去了。
他隐喻道:“如果鱼儿不贪图鱼饵,就不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即便李希真的知道那甜羹有毒还喝下去是打着扳倒皇后和李昱的算盘,但终归是皇后先下的手。
听到李闻并不打算为自己母后讨回公道,李昱愤怒道:“如果渔夫不在鱼钩上放上鱼饵,鱼怎么会被引诱?无辜的不是鱼,难道是吃鱼的渔夫吗?!”
两人各有所亲,并为此辩驳。
看着李昱失望怨恨的表情,李闻沉默了许久才叹息道:“是朕的错,不要恨他。”
李闻也有自己的苦衷和软肋,在爱人和亲子面前,于情于理他都无法做到平衡。
帝王已然低头,为人子为人臣的李昱还只能怎么办,只能独自收拾起破碎一地的心。
此事彻底揭页,自此两人之间再没有提起这件事。
而一向喜欢李希的李昱,不再与李希亲近。
“父皇让我怜惜你,说你不幸。”
不着丝缕的李希躺在绣被上难受蜷起一条腿,想顶开压在身上的李昱。
李昱则半起身握着李希雪白的脚腕往两边一压打开他的双腿,迫使李希摆出一个任人亵玩的姿势。
“可你薄幸,心像冰一样冷得令人害怕,像毒蛇一样算计所有人。”
“那碗甜羹你明明知道有毒,你为什么要喝?你为什么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也要争皇位?!”
哀其不幸,怒其太争。李昱越说越气,手中的劲儿越使越大掐得李希细白的脚腕生疼。
李希垂下的鸦黑羽睫不住地颤动,从眼睫底窥视李昱,眼中像是含着泪,雾蒙蒙一片,凌乱黝黑的发丝半遮掩秀气白/皙的脸庞,像极了娇怯的女子。
半疯半痴的他当然听不明白李昱那些质问的话,只是因为害怕,习惯性地以美色示弱。
气血旺盛的李昱果然进了美色的圈套,终于沉不住气了。没有慢慢折磨李希的心思,转而单刀直入,将李希贯穿。
痛极的李希挂在眼睫上的泪水落了下来,滑过脸颊又被李昱吻走。
李昱边亲他边恶狠狠道:“哭什么,你还委屈上了!”
初尝情事的他只会大力蛮干不懂怜惜,李希被那灼热之物捅得要死要活,李昱也只顾自己舒服。
李昱本来就带着惩治李希的恶劣心思,见李希皱着脸哭得惨兮兮的样子还挺喜欢,忍不住在李希脸上轻咬了一下。
感觉自己要被活生生肏死的李希受不住地哭泣起来,害怕地捂住双眼。
情事上没什么经历的李昱见李希失态哭叫,还以为李希和自己一样是快感所致,心中还得意不已。
李希的声音低哑时太过色气,害怕的哭叫声在李昱耳中更像深陷情/欲中的婉转呻吟。
李昱红了耳尖,有些口齿不清的嘟哝,脸也羞得通红。
漫长仿佛无休止的情事逼得李希边哭边求饶,可李昱不依不饶,几乎疯狂的想一夜间将这些年遭受的亏欠和委屈从李希身上讨回来。
红烛灼灼燃烧了一夜,流尽最后一滴泪,李昱才释放在李希体内。
哭叫一夜的李希没有一点力气,只剩胸口还不断起伏着,证明他没有被精力旺盛的李昱玩死。
李昱见李希被自己折腾得凄惨模样,又忍不住心疼地撩开李希垂在脸颊上的发丝,发现李希果然哭红了眼。
“下次朕不会这样了。”李昱有些懊悔。
李希看着李昱年轻的脸庞眼珠动了动,张了张嘴,轻声说了两个字。
“什么?”李昱皱眉,没有听清。
“皇兄!”李希又叫一遍,声音大了一点。
李昱眼睛睁大,李希又叫了两句皇兄,神情浑浑噩噩,像是看见什么可怕画面,整个人都陷入不可控的痉挛中。
…………
“你说他把你当成先帝了,以为是先帝来索命?”
“你把他从我带走后为什么要给他喝治疯症的药?!”
知道李希惊动太医问讯赶来的王清姝开始质问李昱。
李昱语气不好:“他病了就要喝药,不喝,病怎么好。”他也没想到问题出在李希的药上,李希的神智清醒一点后看见自己肖似父皇的脸受了刺激。
气得不轻的王清姝怒极反笑:“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妄想得到他的回应,我告诉你,他不会对你动心的!”
“他的心已经死了!他的人生已经被复国毁了!”
王清姝越说越悲伤:“他疯了反而开心一些,你让他清醒只会令他痛苦,你还想再逼疯他一次吗?”
李昱不甘心道:“他能对父皇逢场作戏,为什么不能在朕面前演戏。”
疯了的李希只会在情爱时对李昱做出反应,李昱不甘心于此,他想让李希满心满眼的看着自己,哪怕是假的,也好比心中空落落的强。
王清姝无法理解:“表哥和先帝是兄弟之爱,怎么能相提并论。”
李昱看了王清姝一眼,没有说话。
突然就明白过来的王清姝,眼眸一颤,匪夷所思看着李昱:“难道先帝也……”
李昱断然否认:“没有,是朕贪心。”
王清姝看着榻上喝了镇静的汤药而昏睡过去的李希,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李昱沉默了一下,语气别扭道:“他又不是什么好人。”
他心虚了,可还是不愿意放过李希,不断自我说服。
王清姝疲惫不堪道:“我要走了。”
李昱皱眉:“你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