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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大手扣住祁衍的腰,附身在他耳边,声音暗哑的说:“老子今天就告诉你,我他妈是你的谁。”
说罢,用力一扯就把祁衍身上松垮的衬衫扯开了,微凉的手掌朝祁衍的身体探去,粗暴的抚摸着那柔软光滑、肌理分明的肉体,一整套动作下来,他都没有松开祁衍的手腕。
那带着凉意的手让祁衍打了个寒战,他的理智顿时回归脑海,他按住在他身上胡乱摸的手。
这个‘神仙’被祁衍这个反抗的举动弄得再次欲火中烧,尽管祁衍喝了酒,反抗的力度跟猫抓似的,可那下意识的反抗却是出自祁衍的本心,他看着祁衍那慌乱的脸庞,再次附身亲了下去。
大概是上次在唐家的地牢中受了什么影响,祁衍对这种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的人使不上力。他只能恨恨心,使劲在自己口中搅动的舌尖上咬了一下。
‘神仙’果然松了嘴,将指腹放在嘴边,伸出舌尖舔了舔,清冷孤傲的眼中沾满了情欲的味道,看祁衍的眼神犹如看兔子一般。祁衍被这野兽般的目光看的背后发凉,前段时间在唐家地牢里发生的,对他而言像梦一般的情景,一瞬间全部清晰的浮现在脑海中。
他往后撤了一脚,想跑,可自己的腰却被这个人死死的扣住,并且这手的主人在察觉到祁衍想跑的一瞬间,突然发了狠,在他腰上一捏。
祁衍哪里见过这么大的手劲啊,他疼的弯下腰,发不出声来。
他将祁衍打横抱起,丢在床上,欺身而上,疯狂啃咬着祁衍的嘴唇,两只手并用,将祁衍的上衣脱了个干净。
祁衍被这一连串行云流水的动作整的大脑嗡嗡作响,连反抗都忘了。
‘神仙’看着祁衍暴露在空气中的细长精致的锁骨,眼神一路向下,扫过胸膛与腹肌,越来越暗。
祁衍被他这带着视奸的眼神看的十分羞耻与窘迫,他曾经幻想过这样看着自己的会是个女孩子,可是从地牢里出来之后,一切事物的发展都偏离了自己的预想的轨道,比如他现在被一个高大挺拔,宽肩窄腰的美男视奸,并且接下来还会有不小的动作。
似乎是察觉到了祁衍的想法,他的薄唇勾起一抹心满意足的笑,他迫切的想要看见祁衍露出更多羞涩表情的样子,简直太美太诱人。他秉着看好戏的想法,当着祁衍的面,缓慢且优雅的脱下自己的衣服,当那高高鼓起的胸肌,块垒分明、力量感十足的身躯完全的展露在祁衍面前时,祁衍感觉血液疯狂的涌上大脑,羞红了脸。
祁衍疯狂的从脑海中找回一丝理智,挣扎着想要爬起来跑路。
‘神仙’忽然欺身压上去,结实的小腿压着祁衍的大腿,双手擒住祁衍的手腕举过他的头顶,邪笑道:“跑什么啊?我都还没开始操你呢,别急。”
祁衍瞪大眼睛骂到:“你特么有病是不是,我特么喜欢女人,喜欢女人!”
闻言,‘神仙’眼中闪动着晦暗不明的光,膝盖戏谑性的顶了顶祁衍身上某个欲望正欢、硬挺的地方。祁衍瞳孔放大,不敢看那个‘神仙’的脸,一时间羞愤难当,只能疯狂的扭动身体以示抗拒。
他似乎很享受祁衍反抗的乐趣,在他白皙的脖颈上重重的咬了一口,暗哑磁性的声音在祁衍耳边响起:“你这里跟你的想法不一样啊,真不老实。”
说罢,他单手摁住祁衍的手腕,另一只手解开自己的腰带,把祁衍翻了个面,用腰带把他的手捆了起来,祁衍半边脸埋在被子里,惊恐地瞪大双眼,粗砺的腰带边缘磨得他手腕生疼。
他在祁衍耳边低声安慰道:“乖,别挣扎了,会流血的,你今天一定会被我上,不如想想该用什么姿势取悦我,来减少自身的痛苦。”
“你特么的有种放开我,咱俩打一架。”祁衍低声骂道。
“我的种等会都要射进你肚子里,再说了,咱俩现在不就是在床上打架嘛。”他用最无赖的言语尽情的调戏着无法反抗的祁衍,张开嘴咬住已经红透的耳垂,顺手把祁衍和自己脱了个精光。
昏黄的灯光下,看着祁衍那完美修长,潮红的身躯,何止一句赏心悦目来形容啊,这具身体完全符合自己的审美,简直就是为他而生的,下身蓬勃的欲望是对这具身体最高的回应。
修长的指尖划过祁衍白皙的后颈,一路蜿蜒向下至那臀间隐秘的肉穴,过度的隐忍让他双目赤红,对这具身体的肖想已经远远超过了自己的想象。
祁衍皱着眉将脸埋进被子里,试图缓解这钻心的羞耻感,那冰凉的指尖让他浑身战栗。
‘神仙’拿过酒店备有的润滑剂,倒了一半在手心,尽数抹在后穴上,指尖顺着润滑剂灵巧的钻进肉穴中扣挖玩弄。
“别,出去,你出去。”祁衍额头抵在床上,闭着眼睛强忍着脱口而出的呻吟。
“宝贝,你不老实啊,小穴咬的这么紧,明明不想让我离开,”他继续在祁衍耳边说着极尽调戏的话,黑漆漆的眼珠一转,低声笑着,“原来不喜欢我的手指啊,是我会错意了,老公这就满足你。”
粗大狰狞的肉棒搭在祁衍雪白的屁股上,祁衍敏锐的感觉到这东西的尺寸,被吓得心惊,似乎再一次回到了地牢的那一天,仿佛在告诉他那不是梦。
他扬起脖子,疯狂地挣扎道:“不要,不行!”
祁衍的挣扎无异让身上的这个男人更加兴奋,征服欲瞬间蔓延至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它们叫嚣着占有身下的尤物。
他一个挺身,顺着润滑剂的指引,鸡巴混着冰凉的液体钻进了美妙勾人的肉穴中,顷刻间,粗大的肉棒将肠壁撑开的没有一丝褶皱,温润的炙热感让他发出了满足的喟叹。
祁衍瞳孔放大,被刺激的浑身一个激灵,下意识收紧了穴肉,腹中沉甸甸的异物感给他心理和身体带来了莫大的刺激,竟生出些许快感。
他嘴巴大张,无力的呼吸着新鲜空气的空气,试图缓解这让人失智的浪潮。
粗狞的肉棒没等娇小的肉穴彻底接纳自己,就在媚肉中大刀阔斧的征伐起来。
他的速度极快,灭顶的快感吞噬全部的理智,眼中只剩下祁衍,他疯狂的在祁衍那光滑的脊背上啃咬着,留下一个个深浅不一青紫色的痕迹,他需要祁衍来满足自己的欲望。
“啊啊啊,哈啊,别,啊,轻点。”祁衍被他操的眼角渗出生理性的泪水,划过脸庞,落在白色的被单上,滚烫粗热的肉棒在他体内横冲直撞,偶尔剐蹭过敏感地带时,祁衍前端的性器都会渗水,被床单摩擦的不舒服,只能高高的把屁股翘起来缓解不适。
祁衍的嗓子都快叫哑了,也改变不了身上那个男人操自己的心。
“宝贝,下次寂寞了记得找你老公我,再让我看见你背着我勾三搭四,我就操死你!”他咬着祁衍的后脖颈,虽然话语模糊不清,却带着十足的压迫感。
祁衍低低的呜咽着,断断续续的辩驳道:“我,啊,我没有,啊啊啊啊……”
“老公操的你爽不爽?想不想更爽?”
祁衍摇着头,无力的抗拒着,理智告诉自己,这不是什么好话。
没有得到回应,身后那人也没恼,只是凭借着对祁衍身体的探索度,找准那个敏感点拼命冲撞,祁衍被顶弄的口水顺着殷红的嘴角流出,身上的禽兽看着这一幕,眼神一暗,将两根修长的手指伸进祁衍嘴里,搅弄着那条柔软的小舌头。
“我再问一遍,要不要?嗯?”他喘着粗气,额角处青筋暴起,猩红的双眼紧盯着二人交合的地方,死命的往敏感点上操,他要射了,但还没有得到想要的快感。
祁衍认命般的闭上双眼,嘴里含着两根手指点了点头。
他抽出手指,将绑着祁衍的腰带解开,白皙的手腕上已经被磨出了丝丝血痕,他将祁衍的上半身拉起,手臂绕过腿弯处将他抱了起来。
骤然悬空让祁衍无比慌张,他抓着腿弯处的手臂,低声诉求道:“放我下来,啊!”
就着站立的姿势,一个顶弄,将欲望送到一个难以言喻的深度。
“啊啊啊啊!”祁衍失神地尖叫出声,被这骤然而来的快感操的射了出来,白浊的精液喷洒在空中,射精的快感让他的脖颈高高扬起,后脑搁置在那人肩头,喉结无力的滚动着。
突然天空中再次传来一声响雷,祁衍被吓得身体一阵抽搐,拼命地靠向身后那宽阔的胸膛,渴望获取安全感。
肉穴因为紧张,奋力地收缩到一个难以言喻程度,紧紧的吮吸着埋在身体里狰狞跳动的巨物。
忽然收紧的小穴让身后的人也把持不住了,他红着眼睛,张口咬住祁衍的脖子,尖锐的虎牙刺破娇软的皮肤,操弄了数十下之后,浓浊滚烫的精液尽数浇洒在紧实的肠壁上……
射精后,他仍然不肯将肉棒抽离开销魂的肉洞,慢慢的,如品珍馐一般细细地舔咬着祁衍的皮肤,感受着自己的精液从肉洞中顺着肉棒流出的感觉,嗅着祁衍身体上属于他的味道。
他没有换姿势,直接抱着祁衍去了卫生间,一晚上一次对他而言远远不够,更何况他心里对今晚的事很生气,要是做一次就放过祁衍,那他还怎么在他心里留下深刻的影响?
于是这天晚上,祁衍忘记自己被抱着去洗了几次澡,忘记自己在床上和浴缸的两点一线之间被操了多少次,总之最后又是被操的神志不清,甚至被调教的回应他所有的话……
“衍衍,叫老公。”
“啊,老公!”
日上三竿,祁衍幽幽转醒,眼睛肿得都快睁不开了,从头到脚、四肢百骸没有一处不疼的,连手指尖都是麻的。
他皱了皱眉,眼睛睁开一条缝,模糊地看着天花板。
虽然没有开空调,可祁衍也没有觉得很冷,因为旁边有一个热源。
他心里一惊,眼睛猛地睁大,僵硬地转过头,迎面对上一张天神般的睡颜,扇子般的睫毛在白皙如玉的脸上撒下一片阴影,轻薄的鼻翼微微扇动,微张的粉唇上泛着莹莹水光。
结实手臂还搭在祁衍身上,压得他有些呼吸困难。
看着他,祁衍脑子里空白了片刻,然后嗡的一声炸开了。
昨晚发生的一切如潮水涌进脑海。
他酒后乱性就算了,还跟一个男人滚了床单!
祁衍何止一句怀疑自我啊,简直怀疑人生,怀疑世界了,他错愕地看着这个人,呆愣地躺在床上不知所措。
待这美人儿睁开眼时,祁衍吓了一跳,拽着被子一屁股滚到床下,眼角余光瞥见自己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他看得头皮发麻。
那美人儿因为被子被拽走,露出结实宽阔的胸膛,块垒分明的腹肌,真是春光无限好。
可祁衍也是个男人,他实在无法面对一个把自己睡了的男人,更何况突然坐在地上,下身某处传来羞耻的疼痛,让他瞬间红了脸。
祁衍肩膀微微颤抖,眼睛泛红,一副被蹂躏太过的小模样。他从小到大没这么狼狈过,而床上躺着的罪魁祸首,正撑着脑袋看着他,笑得春光灿烂。
祁衍恨得几乎咬碎后槽牙,恨不得冲过去把他弄死。
在一番剧烈地思想斗争之后,理智占了上风。
先不说他能不能对床上这人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就凭他现在浑身脱力的鸡崽子样儿,真打起来,只会更加丢人。
他深吸一口气,心一横,无视那人灼热的视线,把衣服胡乱往身上一套,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夺门而出。
某人看着他远去的身影,也没有下床追,而是叹了口气,忍着笑拽过被子准备睡个回笼觉。
大约是气昏了头,祁衍忘记去找小何拿外套了,去车位的路上被冻得直哆嗦,直到上车后开了暖气,身体的温度才回来,他用力踩上油门离开了。
才开出去二十几分钟,电话响了,拿起一看是姜奕打来的,祁衍忽然想起来还没找姜奕算账呢,他怨愤地摁下接听键,没想到那边倒先吼了起来:“祁衍,你他妈在哪儿呢?赶紧来办公室,他妈的季真言出事了!”
祁衍一个急刹把车停在路边,烦闷地抓着头发:“怎么回事?”
“昨天季真言去应酬,妈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喝着喝着跟人家亲嘴了,亲嘴就算了,还被拍了照片发到季董手上了!季董早上睡醒一看,差点高血压,直接带人来酒店把季真言给绑回家关起来了,要不是早上酒吧关门,估计这事就得闹大,时青那边也不接电话……”
“等等,不就是亲个嘴吗?怎么这么大反应?”
“他跟一个男的亲嘴了!还搂搂抱抱衣衫不整,今天早上他爸把他从房间里揪出来,还在楼上打了一架!”姜奕在那边愤愤不平的低吼道。
祁衍听着听着,感觉自己也快高血压了,他靠在椅背上,深深地喘了几口气,沉声说:“你等着,我马上开车过去,宁秋原在你旁边吧?”
“嗯,他昨天晚上喝多了,现在躺沙发上眯着呢。”
“好,我等下就到。”祁衍挂了电话就直接调头往回开。
到redleaves后也不管什么低调了,直接把车停在酒店正门。
忽然他瞥见昨天晚上看见的兰博基尼aventador缓缓驶出了停车场,可惜祁衍没有看清里面的人。
祁衍一路走进来,还好现在酒吧关门,要不就他这副狼狈样儿不知道要吸引多少目光。
办公室里,姜奕坐在沙发上和几个小股东在谈话,宁秋原坐在旁边眯着觉。
几个小股东看见祁衍后叫了声祁总就出去了,办公室再次只剩下他们三个。
祁衍看着姜奕,手有些抖。
姜奕看着祁衍,脸色阴沉得能下雨。
“时青呢?”祁衍语气中颇有几分怨气。
姜奕叹了口气,神色凝重地说:“打电话没人接,整个酒店都找不到他人。”
祁衍掏出手机给时青打了个电话,那头显示对方手机已关机。
这时,小何拿着祁衍的大衣走了进来就要给他披上,祁衍气愤地把衣服推开,厉声吼道:“你昨天晚上他妈的送的什么酒?!把时青喝没了?!”
他本来就压着一肚子火气,季真言喜欢男人这事儿早晚会被他爸发现,都在祁衍他们的意料之中,这小子好歹完好无损地被他爸给带回去了,可是时青现在人没了。
祁衍的吼声把宁秋原给吵醒了,他揉着太阳穴懵懂地看着两人。
姜奕疑惑地问:“什么酒?我没有让人给你们送酒啊。”
祁衍眯起眼睛,心脏如坠悬崖,他并不怀疑姜奕的话,姜奕向来是个敢作敢当,直来直去的性子,和祁衍很像,要不俩人也不会玩到一块去。
如果不是姜奕,那是谁?
宁秋原问:“衍哥,昨天你那边什么情况?”
祁衍坐在单人沙发上,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很不舒服,说不出来的烦闷,他沉声把b16包厢里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姜奕的脸越听越黑。
“苏天翊?”
听见这个名字,宁秋原难以置信地喊了出来,姜奕和祁衍面面相觑,宁秋原连忙说:“苏天翊也在北京读大学,但是我俩不同校,听说他家在政坛上影响力很大,所以别人在他身上的注意力就多,校友之间传过他的事,说他从小就会玩,是北京好几家大酒吧娱乐会所的常客,还听说这小子好男色。”
祁衍听得头都要炸了,想起昨天晚上苏天翊用如狼似虎的眼神看着时青的样子,他心里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愤怒的火苗都要顶到喉咙口了。
姜奕狠狠地踹了下桌子,骂道:“他妈的,打主意打到时青身上了,家里有点势力了不起啊,老子就是瞧不起这些走后门的!”
祁衍听着这话,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语气软了下去,“你们给时青爸妈打电话了吗?要是没打,就先别打,秋原,你那边能不能搞到苏天翊的联系方式?”
宁秋原点了点头:“我试试吧。”说着,他就低头联络关系去了。
祁衍看着姜奕,说:“昨天晚上你见到徐泠洋了?”
姜奕倒了杯水给他,嫌恶地说:“可不是,还真是气宇轩昂啊,可惜,也是个走后门的。”
“什么?”祁衍歪在沙发上,难以置信地盯着姜奕,他怎么一睡醒,身边全是基佬呢?
“昨天我一进去,咱们养的那几个少爷全都苍蝇逐臭似的,一股脑地往哪个包厢里涌,看着真烦,”他点了一根烟,眯着眼睛看着祁衍,也不知道他昨天找了个什么样的辣妹,给身上种了那么多草莓,外面摆草莓摊的老奶奶都要从祁衍身上进货了,姜奕促狭道:“你小子还算不错,爽了一晚上吧?”
祁衍的脸瞬间绿了,昨天晚上可不是‘爽’了一晚上吗,他到现在腰还疼呢。
他强忍怒意从小何手里把大衣拿过来套上,遮住裸露在脖颈上的吻痕,一套动作下来他感觉身体有点虚弱,难道是没吃饭的缘故?可他一点都不饿啊。
“对了,你帮我查个人。”祁衍对姜奕说。
宁家在政界有不少人脉,而姜家则在商界有非常庞大的交际网络。
姜奕抿了口茶,头也不抬地说:“谁?”
“唐国生。”
一想到昨天晚上被男人睡了的事,祁衍就想起来在唐家地牢的遭遇,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万华控股的董事长啊。”姜奕叼着烟,淡淡地说。
“你不查就知道?”祁衍颇有几分惊讶。
姜奕把烟拿下来夹在手里:“这还用查?正月十四号,元宵节前一天,万华董事长唐国生连带着一家五口在家里吃火锅,明火点燃了管道泄露出的天然气,引发了爆炸,一家六口全部丧生,当天就上新闻了。”
正月十四号他还在昏迷,怎么可能知道这件事!那他十五号看见的唐国生,是谁啊?鬼吗?
祁衍的脸变得煞白,瞳孔地震的看着姜奕。
姜奕感觉情况不对劲,连忙坐了过去伸手摸了一下祁衍的脑门,惊呼道:“你发烧了。”
祁衍一把将他的手拉下来,声音颤抖:“有没有照片?”
姜奕见他这样,明白这事的严重程度不小,赶紧掏出手机把那天的新闻调了出来。
那是江城本地的财经新闻,新闻上有一张唐国生的照片,和祁衍那天早上醒来见到的人长得一模一样!
如果长得不一样,可以解释成有人顶替了唐国生,可是这俩人长得居然完全一样!就好像唐国生根本没死,或者说……
祁衍见鬼了!
从唐家地牢里出来的短短几天,祁衍遇见了这辈子都不曾遇见的事,不由得又昨天在酒吧里看见的恐怖的场景,心慌得厉害,他咽了下口水,抓着姜奕的手说:“其他的先别管,收拾东西,去我小姨那里,快!”
宁秋原转过身,失魂落魄地看着两人:“我朋友给苏天翊打了个电话,那边也是手机关机。”
祁衍越来越心慌,连忙说:“把昨天晚上酒店十八层的走廊监控调出来,一起带走,快,到了我再跟你们解释。”
他们三个昨天都喝过酒,不适合开车,便由秘书小何开车,带三人去了李玉梅家。
从给姜奕的妈妈宁倾城迁坟的时候,他们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许多超自然现象,更何况许多大企业的老板要么信佛,要么修道,这些事在他们之间很寻常了,祁衍修道对他们而言也是有利无害的。
祁衍没接触过其他祁家人,也没接触过自家生意,但是姜奕他们知道。
祁家是江城首屈一指的豪门家族,他们也都见过祁家那高达数十米,巍峨森严的祁氏宗祠,祁衍的身份过于神秘,他们也很有眼色,从来不多过问。
很快就到了李玉梅家,看着突然而来的四个人,她先是一愣,然后眼神落在祁衍虚弱到发红的脸上,赶紧把人扶进房间。
小何十分有眼力见地去了客厅,顺便把房门带上。
李玉梅把祁衍扶到床上,把他身上大衣脱下,一眼就看见黑色衬衫下粉白色肌肤上的吻痕,她严肃地把衣服向下撩了一下,发现那吻痕极深,仿佛都要渗出血了。
她又将祁衍的头微微偏了过去,一眼就看见了他后脖颈上的牙印,像是被野兽咬出来的。
有些野兽会扼住猎物的后脖颈,让他们无法反抗,然后缓缓吃进肚子里。
姜奕和宁秋原在旁边看得有点儿尴尬,祁衍长得好看,因为发烧,眉眼间染上几分迷离,不由得让人心驰神往,这身上的吻痕更是……
姜奕心中腹诽,昨天晚上的小妹妹可真厉害。
李玉梅严肃地问:“元宵节那天你就跟我说被妖怪蛊惑了,你现在好好地把事情跟我说一遍,我看这事越来越不对劲儿!”
祁衍昏昏沉沉地把那天在唐家地牢里遇见的事讲了出来,包括元宵节那天他看见了‘死去’的唐国生,还有昨天晚上喝了姜奕‘送来’的酒,遇见的光怪陆离的事。
唯独没提这短短几天里和男人滚了两次床单的事,他实在是说不出口。
姜奕和宁秋原在旁边听着,脸色极其复杂。
李玉梅也顾不得是否有外人在场了,直接就把话挑明了讲:“除了这些,你是不是还纵欲过度了?要是我没算错的话,应该还是跟男人。”
姜奕和宁秋原惊讶得目瞪口呆,好家伙,同行五年,不知阿衍是个gay!
祁衍的脸唰地一下红了,羞愤地说:“你不是给我吃了那什么秘药吗?如果我真的跟妖精滚了床单,那就是你那个药的问题!”
李玉梅被他说得顿在原地,她也怀疑自己的药是不是过期了,但她不愿意承认。
她突然贴上来,在祁衍身上嗅了几下,看着李玉梅忽然贴上来的脸,他有些不知所措。
她严肃地问:“你昨天晚上喝的什么酒?”
这个祁衍怎么会知道,那酒要不是以姜奕的名义端来的,他根本就不会喝。
李玉梅面色凝重地说:“过了一夜我也能闻到,你身上的酒香很奇怪。”
事关自己的清白,姜奕立刻问:“小姨,是什么酒?”
李玉梅回味似地闭上眼睛,缓缓吐出两个字:“杜康。”
“杜康酒?是市面卖的那种?”
“不,这是真的杜康酒,”李玉梅缓缓说道,“这种酒不是凡人酿制的,市面上没有,但是在一些特定的地方可以买到,有价无市,祁衍啊,我不知道你惹了何方神圣,人家连真正的杜康酒都舍得拿出来对付你们。”
“是杜康本人酿制的?我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神仙。”姜奕在一旁嘟囔道。
“到底是为了对付衍哥还是时青啊?”宁秋原在一旁分析,“我只听说过苏天翊有钱,其他的你们还知道什么吗?”
祁衍想到昨天晚上,苏天翊也喝了杜康酒,可他完全就跟没事人一样。时青千杯不醉大家都知道的,拿出传说的杜康酒从这方面对时青下手就说得通了。
“昨天晚上听他们说苏天翊好像是金融管理局苏副局的弟弟。”祁衍有气无力地说。
李玉梅又出去翻箱倒柜地找药去了,真像个药贩子。
姜奕摩挲着下巴,神情凝重地说:“苏副局?苏天城?”
“你认识?”祁衍再次惊讶到了,他发现在小道消息这方面就没有姜奕不知道的。
姜奕缓缓地说出了苏家的事,苏家是高干世家,在政坛上十分具有影响力,苏天翊的爷爷退休后就回了江城养老,但是苏天翊的父母仍旧在京城任职。
“苏家这么厉害怎么苏天城还是个副局?”宁秋原问。
姜奕瞥了他一眼:“这你就不知道了,盯着正局位置的眼睛不知道有多少,做一个副局要比一个正局的压力小很多,再说了,就凭着苏天城爸妈的能力,他被调往京城是迟早的事,何必赶在风口浪尖上惹人注意呢。”
“也不知道时青现在怎么样了,要不咱们报警吧。”宁秋原说。
“警察立案需要满足失踪时间,再说,这件事总得顾忌到时家,如果是一件乌龙,那时家可就得罪了一个不能得罪的人,”祁衍手臂搭在额头上,难受地说着,“我还想着让时青帮我查一查那20万的资金来源,看看到底是真撞了鬼还是有人冒名顶替死者。”
“你昨天晚上真在酒吧看见鬼了?”姜奕严肃地问。
祁衍难受地点了点头,“但我不是很确定,因为那酒的缘故,我看错了也说不准,对了,监控调出来了吗?”
小何抱着笔记本电脑进来,点开一个传过来的文件,几个人围着看了起来。
监控摄像头一共有两个,分别在走廊两头,祁衍进了走廊后,一个摄像头录下了祁衍的正脸,一个则录下的是祁衍的背影和前方的视野。
走出电梯后,他身后确实跟着一个人。
众人凝神看过去,那人很奇怪,仿佛刻意站在监控盲区一般,只能看出一个不大不小的身影,分辨不出男女。
忽然,一个悬浮在空中的身影出现在监控摄像头里。
是昨天晚上祁衍看见的吊死鬼!
小何瞪大了眼睛,捂着嘴惊呼出声,其他几人看见这一幕几乎是面如死灰,宁秋原声音颤抖地说:“小何你先出去吧,有事我们再叫你。”
小何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监控的内容还在继续,闪电伴随着雷声降下,一大手抓上祁衍正在发抖的手臂,昨天晚上的‘神仙’完整地出现在监控里。
众人纷纷侧目看着祁衍,祁衍的手不自觉地收紧,表情僵硬,面色凝重。
那个‘神仙’一出场,吊死鬼瞬间消失了。
“这个人,是妖怪吗?看着不像啊,长得也不像妖怪。”宁秋原在一旁认真地分析了起来。
姜奕朝他翻了个白眼:“重要的是他吗?是和祁衍滚床单的他吗?那么大个吊死鬼你没看见?”
宁秋原如梦初醒地转头问李玉梅:“小姨,我们那个酒吧是真有鬼对吧?”
“如果说,祁衍昨天晚上喝醉出现了幻觉,那现在真正出现在摄像头里的东西是什么呢,况且这个监控能把它拍下来,这个鬼恐怕不是一只小鬼,得有极强的怨气才能影响磁场,然后被监控拍下来,”李玉梅端起一杯水,将一粒散发着气香的药丸喂进祁衍嘴里,“这个不仅能驱邪避祟,还能把你身上杜康酒的残余清除干净,免得你脑子昏昏沉沉的。”
祁衍皱着眉把药喝了进去。
“看来这个酒吧真的闹过人命啊,”姜奕烦闷的捂着脸。
“你不是不想让姑父好过吗,这事要是被姑父知道了,你可就实实在在把他气到了。”宁秋原在一旁调侃。
以前祁衍给姜奕算过命,算出姜奕‘旺父’,当时姜奕差点没给气得背过气儿去。
“哎呀,你说说你们,好好的父子怎么弄得跟仇家似的。”李玉梅感慨一声,就出了房间。
“如果这脏事被栽到我爸身上,那我一定去放鞭炮,但是这事只会影响到我二叔,那我们姜家就彻底与仕途无缘了,要不,我把酒吧盘出去吧。”
躺在床上的祁衍蓦地睁开双眼,偏头看着姜奕,眼中闪动着精光:“不,也许我们可以,反杀。”
姜奕无奈地看着他:“我知道你想干嘛,这个酒吧之前的法人挂的不是刘局的名儿,他只是个幕后老板,你没看见市面上都没传出什么新闻吗?哪怕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能证明他和这些人命官司有联系,时间也过去了太久,找不到证据。”
祁衍眯起眼睛说:“如果从活人那里拿不到证据,那就从死人嘴里扒出证据,你忘记我是干嘛的了。”
“要是我们还没搞定,他就先把这些脏事栽到我们身上怎么办?”宁秋原问。
“不会,”姜奕斩钉截铁地说,“就算我们想犯罪,也需要犯罪的时间。”
“对,这事不能急,他想动手也得等我们开业一两个月。”
三人一番商量谋划,决定等祁衍和宁秋原开学之后再几家联合起来搜罗证据,到时候祁衍再跟学校请几天假,过来抓鬼。
这时小何敲门进来,说时青的秘书给她回了电话,时青已经回自己公寓了,只是喝了酒,身体不舒服,要在家里休息几天。
“时青没出什么事吧?”祁衍关切地问。
“他说等时总好一点了再给咱们回电话。”小何说。
人回来了就行,人没事就行。
宁秋原也是二十号左右开学,届时五个人会再聚一块,至于季真言,也不知道会被他爸关多久。
祁衍准备趁这几天有空,去观里住几天,把浮躁的心境都净化,顺便准备一些更强的法器。
吃一堑长一智,吸取了在唐家地牢的教训,祁衍这次认真多了,不过还好是这次是对付鬼怪,这可是茅山道士的看家本领。
这几天的工作应酬都交给姜奕,他能力比较强,就算祁衍他们四个不在,他也能一个顶五个,并且还有宁秋原跟着帮衬,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他们二人离开了李玉梅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祁衍因为发烧,躺在床上睡着了。
傍晚左右,祁衍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接下电话,是季真言妈妈打来的。
她对祁衍哭哭啼啼地说季真言一回家,季伟东还没来得及打他,他就自己把自己关房间里了,中午饭没吃,晚饭也不吃,至于昨天晚上跟季真言传出艳照的另一个男主角竟然直接去恒荣证券问季伟东要人。
祁衍问为什么不报警,季真言的妈妈哭着说季真言不让报警,现在双方在恒荣证券的董事长办公室里僵持不下。
祁衍听完之后捋了一下。
现在的情况就是季真言在国外睡了不该睡的人,回国之后准备给人家甩了,但是人家不乐意,追到国内了。
这都是季真言在国外惹得风流账。
季真言的妈妈说让祁衍过来帮忙劝劝,人是铁饭是钢,先让季真言吃饭。
祁衍答应后就赶紧起床离开了李玉梅家,他的车停在redleaves,只能坐地铁去季家。
他和季真言是发小,季伟东当年一发家,就立马和祁家合作了,背靠大树好乘凉,顺风顺水了二十年。
总的来说,祁家对季家有帮扶提携之恩。
祁衍跟着管家进去,一位雍容华贵的女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抹眼泪,看见祁衍后立马站了起来,把他拉过去坐在旁边。
“童阿姨,你先别哭,两顿饭没吃不是什么大事,”祁衍在旁边劝道,“季叔叔还没回来吗?”
童阿姨优雅地把眼泪一抹,哽咽道:“那人还在公司里堵着呢,伟东他回不来。”
“唉,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先去跟真言聊聊吧。”
童阿姨把一份晚餐放在餐盘里,端给祁衍:“麻烦你了呀,小衍。”
“没事儿,有我在呢。”
祁衍端着盘子上楼,真烦,他都还没吃饭呢!
他站在门口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季真言强忍着虚弱的吼声:“我不吃!”
祁衍撇了撇嘴,不耐烦地说:“是我。”
静悄悄了好几秒,季真言才说了一句:“进。”
祁衍打开门,屋里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天花板的吊灯撒下金黄色的光。
季真言穿着一件黑色浴袍坐在床边,一条白皙干净的腿无力地搭在床上,另一条曲起,季真言头枕在膝盖上,他缓缓转过头,大眼睛蒙上一层金色水雾,鼻尖通红,像坠入人间的小精灵。
吸引祁衍的不是季真言可爱的长相,是他那因为姿势裸露出来的肌肤上,从小腿到大腿根遍布着细密的吻痕。
祁衍看得头皮发麻,不由得联想到自己,下意识伸手扼住衣领,企图隐藏比季真言身上更严重的痕迹。
“你来了?”季真言的声音染上一抹哭腔,看祁衍的眼神就跟看见了救星一样。
“先吃饭,吃完再说。”祁衍把餐盘放在桌子上,随后坐在沙发上。
季真言摸了摸通红的鼻尖,吸了下鼻涕,怨愤地说:“我不吃,没胃口。”
“一口气堵在胸里,吃啥都不香,你喜欢男人这事早晚会被你爸知道,但是你在美国到底干了什么?事儿都惹回国内了,你爸现在还被人堵在办公室呢,你又不肯让他报警,真是个孝子啊。”祁衍阴阳怪气地回怼道。
“还堵着?”季真言有些惊讶。
“是啊,你爸肯定不会让你跟一个男人在一块,那个男的,听童阿姨说得那架势,也是不愿意善罢甘休的主儿,你现在到底准备怎么搞。”
季真言哽咽得身子一抽一抽,把事情说了出来。
季真言刚去国外那阵儿,激动得都快上天了,这么些年,他终于不用嘴上说说,敢说不敢做了,也不用顾忌会不会被他爸发现,心情激动得无以复加,看着国外那些高鼻梁大眼睛的小男孩,他都挑花了眼。
大约是见多了美男美女,季真言的眼界也高了,迟迟没遇到合适的。
偏巧不巧,在一场宴会上他遇见了ror,这男人是中美混血,帅得一批,季真言看他一眼就被勾了魂,一不做二不休跟人家勾搭上了。
但是ror归根结底是个美国人,比较开放,跟季真言在一起之后给他戴了绿帽子,这事儿,是个男人都接受不了,所以季真言拼命地修学分,就为了早日回国。
然后在回国前夕,他把ror劈腿的证据甩到他脸上就要分手,ror当时有事,就没把分手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季真言也闹过小脾气,就当他在闹脾气好了。
可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一边在外面跟别人睡,一边抓着季真言不放手,季真言回国后,他竟然在redleaves试营业当天飞到国内。
甚至还闹出了艳照事件。
季真言不知道那张照片是谁传出来的,今天早上他爸带着一帮保镖去酒店抓他,ror还跟那些保镖打起来了,季真言在旁边看了半天才回过神,把ror丢在哪儿跟他爸回家了。
谁知道ror居然不肯善罢甘休,直接堵到恒荣证券了。
“操!”祁衍怒骂一声,气得头发毛都快竖起来了,祁衍护短,看着季真言这样,就有一种自家闺女被野汉子拐跑了的愤恨,“报警,马上报警!把这个逼抓走!”
季真言双手捂着脸,不说话。
祁衍看见他这窝囊样,气不打一处来,可他还是耐着性子开解季真言:“先别说你和ror能不能在一起,就算可以,你爸能答应吗?到时候你再给他气出个好歹怎么办!ror值得惹你跟你爸闹翻吗?你爸就你一个儿子,你以后是要接管恒荣证券的给季家传宗接代的,权衡利弊你不会?你跟ror只能是玩玩而已!”
不怪祁衍太冷漠说话这么狠,他没谈过恋爱,不知道什么是爱,更不知道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爱是什么样。
“可我……”季真言都快哭出来了。
“你看ror做事就知道他绝不是个善茬,如果你们继续交往下去,后果难以预料,快刀斩乱麻吧。”
季真言纠结得不行,静静地看着手机,对要不要打这通电话犹豫不决。
看着他,祁衍忽然想起两人十三岁那年第一次看季真言穿女装的场景。
那天正值盛夏,季真言把祁衍拉家里玩,让祁衍在沙发上坐着等他换身衣服,然后神神秘秘地进了自己房间,祁衍一头雾水坐那等了起来。
过了一会,季真言穿着超短裙戴着长长的假发出现在祁衍面前,他双手叉腰,挺着胸,傲娇地看着祁衍,还不停地问他好不好看。
那笔直修长的腿和细瘦的腰肢在季真言卖弄风骚的扭动下,变得异常火辣,挺翘的小屁股几乎能灼伤人的双眼,给只有十三岁的祁衍青春懵懂的世界观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但他还是认真地看了数秒,并在季真言万分期待的目光中发出了一句非常客观的评价:“不错是不错,就是胸长屁股上了。”
然后祁衍掏出他爸给他买的新手机,手起刀落,拍下了一张非常高清的女装照。
季真言一脸懵逼地看着祁衍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那比他高半个头的身子往他面前一站,仰着下巴,挥舞着手机,说出了一句无比操蛋的话:“我的暑假作业就交给你了,不然我就发给你爸。”
说罢,祁衍温柔带笑地拍了拍愣在原地的季真言,闪身走人。
“祁衍!你这王八蛋!”
那张照片到现在还存在祁衍的文档里,这七年间,他拿这张照片恐吓了季真言很多次,收益显着。
季真言还没把电话打出去,手机就响了,是季伟东的秘书打来的,他把电话开了免提让祁衍在一旁听着。
秘书说ror接了个电话就走了。
两人刚放下一颗悬着的心,电话那边却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的,中气十足的怒吼:“季真言!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完!”
那边吼完就摔了电话。
季真言身子颤抖起来。
祁衍懵逼地看着季真言,小心翼翼推了他一下,“怎么了,没事吧?”
季真言哆哆嗦嗦地给他爸打了个电话。
季董不管多生气,还是疼爱他唯一的儿子,在电话那边劝了季真言几句,说等下他就回家。
不一会儿,季伟东回家了。
祁衍带着季真言下楼,季真言看见他爸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跟他爸道歉。
冬天那瓷砖地板比冰块还凉,童阿姨怕把季真言跪坏了,一个劲儿地跟季伟东求情。
季伟东抽着烟,说:“那男的,家里是干什么的你知道吗?”
季真言摇了摇头。
季伟东发出一声叹息:“我要是早知道你他妈喜欢男人,我就是把你关死在家里也不会让你去美国,惹了不知道哪来的痞子!”
“爸,对不起,我真的是想和他断了。”季真言垂着脑袋,坚定地说。
祁衍在一旁劝道:“叔叔,真言才二十岁,对这方面好奇很正常,他现在也悬崖勒马了,再说这事也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再怎么说那个ror也是美国人,他早晚得回去,不会在国内待太久,等他走了就好了,反正真言也不出国了。”
“唉,我就这么一个儿子,那个男的就是个杀人犯,我也得帮这个小兔崽子顶着,只是,这事一时半会儿好不了,那人不知道还要闹几次。”季伟东猛地抽了几口烟,苍老得不行。
其实他们这个社会地位和层次,有些大老板有特殊癖好很常见,但从来不会摆在台面上,季真言这事,也只能当成年少轻狂给遮掩过去,说到底还是要走上娶妻生子的道路。
季真言长得不赖,出去走一圈难免会吸引视线,季伟东就权当自己儿子勾人,那个ror又没见过像季真言这样的,一时难以舍弃也是有的。
“这个没事,刚好开学前我要去观里住几天,不如就让真言和我一起去吧,让他散散心,洗洗脑子。”
祁衍的老爹不许他沾这些东西,季伟东和姜奕他们虽然知道,却不敢跟祁衍他爸说,大家嘴都严,不愿意没事找事。
季伟东本来打算让季真言出国散心或者出去旅游,可这些都不太保险,万一他又闹出什么事,或者被那疯子给堵了怎么办。
道教分正一和全真,祁衍是正一道士不用出家,把季真言送过去,季伟东也乐得轻松。他虽然信佛,可不想把自己的儿子送寺庙里去,万一季真言想出家做和尚,那季家可就绝后了。
他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看都不看季真言一眼,没好气地说:“起来吧。”
童阿姨赶紧把季真言拉了起来,心疼地给他揉着跪到红肿的膝盖。
季伟东皱着眉头说:“都是你给惯的,看你惯成什么样了!”
他又转头看了看一旁的祁衍,长得好,性格好,做事有主见,能力也强,真是‘别人家的孩子’,再看看自己家那个不成器的,他都快心肌梗塞了。
季伟东望着丰神俊朗的祁衍感慨道:“哎呀,还是小衍你好,可别学这个小兔崽子,万一你也喜欢上男人,你家老爷子肯定以为是他给你带坏的,到时候得跟我拼命。”
祁衍身子一僵,心虚地笑了笑:“怎么会呢,我没这方面爱好。”
“咦,小衍你脖子后面是被什么咬伤了吗?”童阿姨也看了过来,一眼就看见了祁衍脖子后面的痕迹。
祁衍脸色略微僵硬,他把衬衫的扣子全扣上了都挡不住脖子后面的吻痕,只能尴尬地笑了笑:“这是我小姨弄得,她最近在学艾灸,拿我练手呢。”
季真言饱含深意地看着祁衍,祁衍直接丢给他一记带着警告意味的眼刀。
当天晚上祁衍就直接在季真言家住下了。
第二天,季真言开车把祁衍送回家拿了几套衣服,随后一起去道观里。
这座道观叫青云观,只存在了二十多年,在江城不算出名,跟其他百年古刹一比缺少了些历史底蕴,但是胜在这里出过真仙家,就是李玉梅经常拿来勉励祁衍的那位张天师。
青云观是张天师和好友创办的,但他是张道陵的后裔,最后回龙虎山继承了天师府。
这里的环境极好,远离尘世喧嚣,迎来送往间全都是虔心来此拜神的香客,真是一处宝地。
祁衍和季真言在观里住了三天,没有凡事的骚扰,与世隔绝,被净化得都快成仙了。在观里读了几天经书,季真言也有了不少感触,看破红尘一般开解着自己,几乎快把这段孽缘放下了。
季伟东说这三天那个疯子都没有来闹事,ror那整事儿的样子给季伟东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所以季伟东直接用疯子来形容他。
这天下午,他们正在鱼池放生,接到了许久没露面的时青的电话,问了两人的位置就开车过来了。
祁衍和季真言正坐在池边的石凳上晒太阳,冬天晒太阳可是人生一大乐事。
时青之前也经常和祁衍一起来观里散心,对这一带比较熟悉,直接来了道观后面的鱼池。
看到时青之后,他俩被他那虚浮无力摇摇欲坠的样子吓了一跳,时青眼下乌青,面黄肌瘦,一副被妖怪吸干了精元的模样,可尽管如此,也挡不住他身上过人的气质与相貌。
“卧槽!你这是什么情况啊?”季真言发出一阵惊呼。
祁衍拉着他坐下,“你这是怎么回事啊?那晚之后就没见你人,我让秋原去找苏天翊,他那边也关机。”
时青一脸疲惫地弯下腰,手臂搭在膝盖上,眼神空洞茫然地看着鱼池。
季真言一脸懵逼,“什么事啊?我怎么不知道?”
因为艳照事件,季真言那天早早地就被他爸拽走了,他啥也不知道。
时青机械般地吐出一句话:“我跟苏天翊睡了。”
“什么!”季真言激动地站了起来,目瞪口呆地看着时青。
路人被他的动静吸引,纷纷侧目,看见三人那瞩目的颜值,都有些走不动路。
“卧槽,卧槽,卧槽啊!”季真言在一旁惊呼呐喊。
祁衍虽然往这方面想过,可是事实真的摆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只觉得有些呼吸急促,咬着后槽牙说:“苏天翊呢?”
“不知道,那天之后就没看见人了,对了,我还没去找姜奕呢,那天晚上的酒可是他端来的。”时青沉稳的声音染上了几分怨气。
祁衍无奈地把那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和两人说了一遍,包括在redleaves里遇见鬼的事也说了出来,毕竟季真言和时青也是股东之一,他们有权利知道。
季真言听得脸色煞白,抱着腿不愿意挪动,颇有几分‘我要在这道观里住到死’的架势,毕竟观里有神仙。
而时青,在听说‘杜康酒’可能是苏天翊送来的时候,脸色铁青。
苏天翊的哥哥是金融管理局的人,时青不能真把事情闹大,毕竟他比苏天翊年长两岁,真去找苏家算账,还不知道吃亏的是谁。
再说了,这事实在不光彩,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时青强忍着怒气的身子在发抖。
祁衍看着前方的鱼池,颇有几分感慨,他和这俩人从小玩到大,还在同一天晚上全部出事,还都是下面那个,当真是难兄难弟!
三人坐在石凳上,叹气声此起彼伏。
后天就要去学校了,晚上的时候他们五个人聚在青云观的斋菜馆里。
姜奕这几天一直在喝酒应酬,祁衍也是考虑到他的身体,才把他叫来斋菜馆的,没想到,姜奕应酬喝酒居然喝得红光满面眼角含春,祁衍简直看呆了,这是什么酒啊,这么养人。
除了满面春风的姜奕和正常的宁秋原,另外三个简直惨不忍睹。
过了三天,祁衍身上的吻痕只淡了一些,时青的身上是什么情况虽然没看见,但是他俩勾肩搭背的时候,时青浑身僵硬,脸色铁青。
祁衍心里也有了数,不得不感慨一句:苏天翊真他妈是个禽兽!
现在五个人聚在一起,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了,毕竟都是兄弟嘛,想遮掩也遮掩不了了,干脆就说了算了。
姜奕这次并没有嫌弃地说一句:呸!走后门的!
而是颇惋惜地看了看三个人,说:“早知道这样,当初老子就把你们全睡了,唉,可惜了,我不杀熟,也不想内部消化,就是有点儿自己家的白菜给猪拱了的感觉,哈哈哈哈哈哈哈!”
祁衍朝他翻了个白眼,季真言还没开口骂呢,宁秋原就问:“哥,男的真的能喜欢男的啊?”
姜奕踹了他一脚,恶狠狠地说:“你他妈喝完赶紧滚回北京去,不许学这个听见没!”
可惜人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姜奕要是知道接下来发生在宁秋原身上的事,他就是把宁秋原的腿打断也不会让他回北京!
五人吃了一顿非常平静的饭,没有觥筹交错,只有无言的闷头干饭,宁秋原有好几次都想开口说话,可是看着四个人的脸色都不好,只好把想说的话混着饭吃了下去。
祁衍心里止不住地疑问,怎么他妈的,他们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了!姜奕和宁秋原现在虽说比较优越,但是redleaves里的脏事也够姜奕喝一壶了,祁衍他们四个只是股东,redleaves的法人可是姜奕!
祁衍身上发生的事,只能当成一夜情,要是被他爸知道了……
他爸虽然舍不得打他,可是万一气出个好歹,祁衍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了,他在席面上再三叮嘱四个人,不要把这事儿说出去。
季真言不用说,他自己都火烧眉毛了,哪儿有闲心插手别人的事,时青和祁衍同样的想法,姜奕笑得都快喷饭了,不过还是以茶代酒立下了军令状,至于宁秋原嘛,一直都很乖,不用担心。
男人的友谊都是打出来的。
他们五个就是打到一块儿去的,至于是怎么开始的嘛,那事儿还挺有意思。
祁衍、时青和季真言那年刚从初三升到高一。
他们就读的学校分高中部和初中部,季真言趁着升学的新鲜劲儿,拉着时青去厕所后面抽烟,正吞云吐雾抽的正欢时,迎面走过来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
小姑娘正是宁秋原刚上初一就做了班干部的妹妹宁柠。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更何况宁柠正处于年轻气盛的年纪,正愁立不了官威呢,见时青和季真言长得白净,以为是初中部的,好欺负,就非得给俩人送教导处去。
季真言早在初中就挑明了自己的性取向,哪里懂什么怜香惜玉,伸手就拽住宁柠的马尾辫,不让人走。
纵使时青是个老直男,也看不下去了,正准备叫那小姑娘走人的时候,上课铃响了,时青拽着季真言就跑了,连句道歉也没来得及说。
当天初中部一个小狗腿子过来递消息,说初三的姜奕和宁秋原知道了他俩欺负自己的妹妹,今天放学后,醉意酒吧后巷里见。
时青是能干几十坛酒的豪迈人,哪里受得了低他们一级的学弟的威胁啊,想也没想就应下来了,可是季真言却怂了,他向来只有嘴上硬气,真打起来……
于是俩人把正在宿舍里窝觉的祁衍拉起来帮忙,那个时候的祁衍还是个二世祖,染着一头银白色的毛儿,往那儿一站可能唬人了。
听完来龙去脉后,祁衍气得脑门突突直跳,纵使他能一个打五个,可好虎架不住群狼,他们只能摇人。
还好时青上面有三个哥,给他们叫来了三个面包车的人。
醉意酒吧的后巷是私人地盘,只要没人报警,他们可以尽情发挥口才、施展拳脚。
看着对面那个和自己染着同样发色的姜奕,祁衍怒火中烧,他最烦别人跟自己用同款了,等会儿一定要把这小子的毛儿拔光!
三十多个男人当时就在后巷里打起来了。
当中打得最凶的,当属那两俩发色最醒目的祁衍和姜奕,但是人多,祁衍没办法越过身边的障碍直接扑向姜奕,只能各打各的。
后巷里乱作一团,棍棒敲击声,言语辱骂声,哭喊声不绝于耳。
恍惚间,祁衍听见不知是谁低吼了一句:“妈的我棍子呢!”
祁衍以为是季真言那个拖油瓶把棍子打丢了,下意识地回了一句:“你棍子不是他妈在你裤裆里吗?”
忽然这个时候,身后传来季真言的哀嚎:“那个王八蛋的耳钉扎我屁股上了?!”
祁衍这才发现自己回错了人,没空理会一旁哭喊的季真言,把拦住自己视线的壮汉一拳打翻,寻摸着声音来源。
隔着重重人海,隔着浓郁的嘶吼声,隔着空中挥舞的棍棒,祁衍抬眸对上了姜奕也看着他的目光,姜奕长长睫毛上承载了一片落日余晖的金芒,遮住打架打到赤红的双眸。
祁衍背对着光,银色发丝在风中飞扬,双眸染血,英挺的剑眉兼并了邪魅与正气,高大挺拔的身姿甚至能驾驭那光芒,让人产生一种光由他而生的感觉!
姜奕看得一怔,冷不防被人照脸打了一拳,失神的片刻,他居然发现两种极端结合起来,往往会给人带来意料之外的美,而这种美就叫祁衍。
这场斗殴以姜奕和宁秋原的失败告终,但是俩人不服输,私下经常骚扰他们,时青简直不厌其烦,找了个机会把五个人聚一块儿吃大排档,然后他一个人把姜奕和宁秋原喝趴了,喝得他俩心服口服。
五个人也算不打不相识,由此一架算是成了兄弟。
十九号宁秋原上了飞机去北京读书。
季真言因为那个疯子,季伟东不同意他再去美国,只要不跟男的乱来,他爱在道观里住多久就住多久。
祁衍把唐国生的事跟时青说了,让时青帮忙查那二十万的来源,可时青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抛下江城的生意竟然飞去北京了。
没办法,这二十万的事只好搁置。
二十号一早,祁衍去学校,开学前一个月他得在宿舍里住,至于去redleaves抓鬼的事,还不知道老师给不给批假呢。
路过校门口,见停车位里有一辆褐色的法拉利488,祁衍有些惊讶,他知道学校里卧虎藏龙,可就没见过这么高调的。
是老师还是学生啊?他正感叹呢,又见一辆劳斯莱斯库里南直接驶进了校区。
好家伙,今年江大开运了吗?怎么突然聚集了这么多有钱人。
祁衍背着包去了教室,他的位置在后面,一个长得白皙气质干净的少年转过头跟祁衍打了个招呼。
这少年叫云尘,名字和人一样具有诗情画意,性格也十分温柔,特别能激起人的保护欲,是祁衍的同桌也是祁衍的舍友。
云尘意味深长地指了指祁衍的抽屉。
祁衍挑眉,心下了然,他将单肩包放在课桌上,弯腰看向抽屉,果然,里面被塞了一堆情书。
但是他不能当着许多人的面把情书丢垃圾桶,就一股脑地丢进书包里。
上课铃响了,那位两个月没见的辅导员开始上台讲话。
云尘偷偷在下面和祁衍说,这个学期开学的时候,大名鼎鼎的徐泠洋来学校了。
祁衍皱眉问:“是来走个过场?”
云尘摇了摇头,神秘地说:“好像是回来认真上学的。”
祁衍鄙夷地冷哼一声,这位堂堂jc太子爷,家财万贯、权势滔天,还需要亲自读书?
说来,徐泠洋也挺可怜,他刚出生时他爸徐北光,南半球头号军火商因为飞机失事葬身海底。他妈顾一漫,世界级顶尖黑客,jc蜂巢网络董事长因为羊水栓塞去世了。他舅舅洛棋,jc科技研发负责人因为实验室爆炸去世了。
徐泠洋怎么说呢,天煞孤星一样。
这是祁衍对他的理解,但是外人没往这方面想。
jc虽然一夜之间折了三位高层,可还有一个总裁,就是徐泠洋的小姑陈悦齐,她策划的小金融战争持续了一个月。
一个月之后徐泠洋满月,在那场吸引着世界目光的满月宴上,陈悦齐把jc所有的资产都转到了徐泠洋名下。
这位太子爷才刚满月就站在了人生和社会的金字塔顶端,名副其实的含着金汤匙出生,号称顶级继承人,跟祁衍他们几个富二代都不是一个层次的。
jc的市场一直在国外,但他们在国内做了将近二十年的慈善事业,名下的学校,医院,环保基金,红十字会比比皆是,积累了不少人气。
徐泠洋选择来国内发展,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有庞大的人脉和一呼百应的号召力,可他却偏偏选择了江城,选择来江大读书。
有传言说这里是他爸和他小姑的故乡与母校。
一年前,徐泠洋给江大捐了一笔钱,听说是一笔天文数字,给校董激动的,恨不得把建校伟人的头像都换成徐泠洋的照片。
可是徐泠洋捐了钱,挂了名儿,就回了澳洲。
那天听季真言说,徐泠洋可能回来了,再联想到进校门时遇见的那辆劳斯莱斯库里南和redleaves试营业那天楼下的帕加尼风神,更加坐实了徐泠洋归国的事实。
只有他才有这么嚣张的财力。
说曹操,曹操到。
门外走来几个膀大腰圆的人,黑压压站了一片,要不是里面有几个学校领导人,不然别人还以为是黑社会。
辅导员立马停止讲话,走出去和他们交谈。
有几个好奇的学生趁着辅导员不在,直接从位置上站起来,探出半边身子往外面看。
祁衍也疑惑地看向外面,一眼就看见了一位鹤立鸡群的少年,不,他不是鹤,是鹰。
他个子极高,双手抱胸站得笔直,头发梳向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面部线条冷峻,一双黝黑的剑眉微微蹙起,凤翎般的睫毛下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眯起时,让人直觉遍体生寒。
他才二十岁,就有如此老道阴鸷的眼神,仿佛是在告诫每一个驻足观看的人,他是天生的王者。
祁衍从未见过这种具有十足侵略性的美貌,无视那些平凡者的目光,尽情散发着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哪怕穿着一身休闲装,裹着黑色羽绒服,都挡不住冲天的矜贵与优雅。
这应该就是徐泠洋了吧。
教室里男男女女的惊讶声此起彼伏,辅导员站在外面和他们交谈了许久,徐泠洋才越过众人进了教室,他一进来就跟明星入场似的,有好几个人,无论男女,看徐泠洋那眼神都恨不得扑上去。
祁衍终于明白了姜奕说的那句:咱家养的几个少爷跟苍蝇逐臭似的往包厢里扑,看着真烦!
如果祁衍没有跟男人滚床单,他今天也可以腰杆笔直的和姜奕发出一样的心理共鸣。
可惜了,大哥不笑二哥。
徐泠洋越过祁衍,带起一阵让人心驰荡漾的特殊荷尔蒙气息,他坐在祁衍后面的位置上,身子向后一仰靠在椅子背上,修长的腿交叠跷起二郎腿。
祁衍捂着嘴在心里腹诽,这个男人,真是特么完美,就是过于傲气,太欠揍!
这时,教室外的人群中,校董带着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那人穿着一件白色毛呢大衣,将原本修长的身材拉扯出笔直的线条,脖子上系着一条褐色的羊绒围巾,围巾遮住了半张脸,但是露出的眉眼极其好看,眼睛深邃冷冽,像是要将人溺死在这寒潭般的目光中。
好在他的头发是三七分的刘海,给高冷的脸增添了几抹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