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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再见,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司徒朝暮还是红了眼眶,强忍呜咽,对周唯月说了声:“我一定会很想你的。”
“我也是。”周唯月也不禁红了眼眶,然后,伸出手臂抱紧了司徒朝暮,趁这时,悄悄地在她耳畔说了声,“你一定要告诉裴星铭,让他好好的,我不想让他不快乐。”
司徒朝暮的眼泪彻底夺眶而出,哽咽着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会的。”
周唯月松开了司徒朝暮,又含着眼泪对她笑了一下,然后走回了李之桥的身边,牵住了他的手,和他一同向大家伙儿做了最后的道别。
整个过程中,周唯月爸妈的脸上一直是挂着幸福又欣慰的笑容的,看起来高兴极了,直至周唯月和李之桥一同走进了安检站。
女儿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了高墙之后,老两口的眼眶也越来越红,强忍在心头的不舍与离愁别绪在顷刻间冒了出来,登时泪如雨下。
裴元见状赶忙安慰了句:“诶呦,怎么还哭了?女婿不是说了么,等几个月,他们俩在那边的生活稳定了,就把你俩接过去住一段时间,还能再见到呢,不用哭呀!”
司徒庆宇也劝着说:“就是,好不容易把苦日子熬出头了,往后余生尽是坦途,不用哭,开开心心地把身体养好才是最重要的事儿,说不定再等两年你俩还得去照顾小外孙和小外孙女呢。”
李之桥的父母也在体贴地劝慰安抚周唯月她爸妈。
司徒朝暮亲眼目睹了这一副离愁别绪中又夹杂着希望与温情的画面,情不自禁地握紧了顾晚风的手,说了声:“我好像明白了什么是命运守恒定律了。”
命运守恒定律?
自己发明的新词?
顾晚风既新奇又想笑,但绝对不会扫性,认真又充满了求知欲:“愿闻其详。”
司徒朝暮欣然地畅谈起了自己的独到见解:“人各有命,苦难不会终结,但人生也并非时时刻刻都充满了苦难,只要能够坚韧不拔,愿意向阳而生,阳光总会照耀到你的。苦难和幸福始终并存,此消彼长,这,就是命运守恒定律!”
顾晚风赞叹一笑,点头认可:“你说得很对。”
司徒朝暮略有些自满,扭脸瞧着他,眼角眉梢间尽是小骄傲和小得意:“我是不是很有智慧?”
“当然。”顾晚风很是捧场,“美貌与智慧并存!”
好好好!可以可以可以!
这话可真是说进司徒朝暮的心坎儿里了,让她瞬间乐开了花,心里美滋滋的:人家有人家的幸运和幸福,她有她的!
从机场出来之后,司徒朝暮就和她爸妈分头行动了。司徒朝暮和顾晚风一起回了庭岗。裴元和司徒庆宇先开着车把周唯月她爸妈送回了四革马小区,然后才又再驱车前往庭岗。等他们老两口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司徒朝暮和顾晚风已经在小院中支好烧烤摊了。
毛三吕四也去当完城市公园的志愿者回来了,老老小小六个人应和着落日黄昏,在露天的小院中开启了一场自助式烧烤。
司徒庆宇就热衷于这种自己动手制作食物吃的事情。一边拿着刷子往架在炭炉上的那只小乳猪的外皮上刷油的时候,他还一边充满期待、跃跃欲试地询问顾晚风:“我看你这小院挺大的,是不是还能垒个炉子烤鸭子呀?”
裴元:“?”
司徒朝暮:“?”
你的新鲜点子可真多啊。
顾晚风却不假思索,斩钉截铁:“当然可以,明天就垒!”
裴元没好气地回了句:“你不用搭理他呀,他一天到晚净想点稀罕主意!”
司徒朝暮也说:“啊对!前几天还说想买个石磨自己磨豆浆呢,我们家有两台豆浆机,他非要自己磨!”
谁知,顾晚风竟满含肯定地回了句:“没关系,可以买,院子大放得下!”
司徒朝暮:“……”
你这不是助纣为虐么?
司徒庆宇的腰板儿瞬间就挺直了,气势也跟着上来了:“你看看!你俩看看!你俩就是不懂得享受自己制作美食的过程。老话是怎么说的来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用豆浆机打出来的豆浆它能比得上用石磨磨出来的豆浆么?”
司徒朝暮:“……”好,好好好,反正到时候,我可不会帮你拉磨。
裴元就没那么客气了,直接回了句:“行,好,你买,你随便买,买个大的,到时候你就跟那老黄牛一样,撅着屁股拉磨吧,泡那几两豆要是一天能磨完,算我输!”
司徒庆宇的胜负欲也被激发出来了:“行,你就等着吧,到时候你喝完第一碗之后要是不馋第二碗,算我输!”
司徒朝暮哭笑不得,然后看向了顾晚风,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朝他挑了挑眉头,仿佛是在说:你放心,我爸肯定拉不动磨,到最后还是你去当苦力当老黄牛。
顾晚风:“……”
虽然但是,用机打出来的豆浆和用石磨磨出来的豆浆的味道,真的一模一样,他小时候没少喝,但那个时候,家里是用驴拉磨的……
吃完烧烤之后,司徒朝暮就跟着她爸妈回家了,然而一家三口才刚进家门,鞋都没来得及换呢,司徒朝暮就接到了裴星铭的电话。
“你回家了么?”裴星铭的嗓门依旧粗旷随意,带着一股无所事事的二世祖劲儿。
“刚到,怎么了?”司徒朝暮回。
裴星铭:“出来小酌两杯呗。”
司徒朝暮:“……”大晚上的这又发什么颠呢?
但她也知道裴星铭最近的心情不太好,估计是想找个人倾诉一下心里事儿,于是就痛快答应了,和她爸妈说了一声之后就出了门。
小酌两杯的地点就在小区门口的串串香店里。
司徒朝暮一个小时前已经吃够了烤羊和烤乳猪,现在是一口串儿都塞不进去了,基本都是裴星铭在吃,她作陪。
裴星铭还要了两瓶冰镇啤酒,她也没喝,全进了裴星铭的肚子里。
吃饱喝足后,裴星铭揉着肚子,痛快地打了个饱嗝,然后又叹了口气,说了句:“我和王路佳分了。”
司徒朝暮回了声“哦”,却在心里想着:我就知道你会和她分。但还是好奇地问了句:“什么时候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