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游戏-生死攸关》卷一 欢迎加入保罗医药

图穷匕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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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有个男人好像偷了你什麽东西。你……不检查检查吗?」

格鲁迪停下脚步,t1an了t1an乾燥的嘴角,睁大了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他直gg地盯着英格姆刚y冷峻的面容,如伺机待发的蝮蛇一边盘起身子,一边探测着猎物身上的每一寸细节。

周围掠动的人群与光影变得有些恍惚,英格姆看着那双毛骨悚然的眼睛,也看到了格鲁迪暗藏的毒牙。他早就知道:在旧城区,被格鲁迪盯上的人大都没什麽好下场。

「有小偷?」他故作惊讶,装模作样地0索起自己的衣服口袋,一个又一个仔细地0索,哪怕口袋里本就空空如也,「没丢东西啊?」

「你找啥呢,我指的当然是k子口袋啊。喂喂,玫瑰帮的g部啥时候这麽迟钝了?」

格鲁迪伸手去掏英格姆的k兜,被英格姆一把抓住手腕。

「请别碰我……我自己找就是。」

两人短暂地沉默了一阵,格鲁迪歪了歪头:「行。」

英格姆埋头翻找口袋,像是在大海里捞一根针。格鲁迪冷眼旁观,直到英格姆再度抬起头说:「我东西都在,你是不是看错了?」

「哈?看错?我?」格鲁迪的语气里满是怀疑,「你在说什麽呢?你明明看见有人掏了你的牌……」

……

「诶?格鲁迪?你说格鲁迪吗?」英格姆紧绷着面孔,眼睛睁得很大,语调里透着淡淡的不安,「是不是个灰se的家伙?」

怎麽回事?

英格姆的反应出乎海文意料——他本就不认识什麽格鲁迪,只是遵循着寻找「一手好牌的作弊者」的原则在人群里探索,随後恰到好处地发现了这个引人注目的家伙罢了。

「要说‘灰se’的话……是有那麽点意思。你认识他?熟人?」

英格姆眉毛紧锁,目光垂落到地面,似在思索,又像是在平复心情。他沉y了一会儿,再度开口:「认识是认识……我不反对选格鲁迪下手,但这家伙不好对付。海文先生,你的计画需要稍作修改——我必须先取得他的信任。」

英格姆的话语让海文有些犹豫:取得信任?一手好牌还不够取得信任吗?虽说在情报不足时再怎麽谨慎也不为过,但具t该如何……

见海文沉默不语,英格姆又补充道:「请相信我,格鲁迪是个没有十足胜算就不会下注的男人,极容易被打草惊蛇,然後逃之夭夭。我们也要相应地准备万全之策。」

「那就给他一个不能拒绝的理由,让给他十成胜算。」

……

「什麽牌被偷了?明明都在。」

英格姆一脸茫然地从k兜里掏出牌。

「拿来给我!」

「诶、你——」

格鲁迪粗鲁地抓过牌,一张张平展开:

【生】【生】【生】【生】【si】【si】

他变得非常困惑,盯着牌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什麽端倪。英格姆用无辜的语气问道:「有什麽问题吗?」

「嗯……东西确实没丢,不过你也得小心点。多个心眼总不是坏事。」格鲁迪撇了撇嘴角,正想把塞回英格姆手里。出人意料的是,英格姆并没有接受。他只是皱着眉头,用担忧的目光看着格鲁迪。

「格鲁迪先生……您是在怀疑我?」

格鲁迪神态自若,随口应付:「怀疑什麽?没有啊。」

「如果您担心我会ga0什麽小动作的话,请您代为保管这六张牌吧。」

「什麽?」格鲁迪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英格姆放慢语速,用坚定的语气口齿清晰地说:「格鲁迪先生——您可以先拿着这六张牌,全当是代我保管。我是个粗心大意的家伙,防不住什麽所谓的小偷,丢了什麽东西也发现不了,放在您身上一定b我这安全得多。请上桌後再必把这些牌还给我,我想用我的牌堂堂正正地与您一战。」

他停顿了一下,再度开口:「格鲁迪先生虽不是玫瑰帮的前辈,但也一直是帮派无法割舍的盟友。我作为一个後辈与您打交道这麽多年,第一次有机会与您交锋。我很荣幸。」

「啊啊,嘛……咳咳,」英格姆的发言让格鲁迪感到一丝尴尬,他连忙用咳嗽化解,「还是英格姆老弟懂事,b帮里那群不识礼数的废物们明白多了。你说得对。那这几张牌我就帮你管一管。」

格鲁迪收下牌後,带着英格姆在赌场里走来走去,像是在jg心挑选合适的赌桌——哪怕所有赌桌看上去都千篇一律。

故弄玄虚?多此一举?

英格姆默默跟在格鲁迪後头,他非常了解:格鲁迪b白天的x1血鬼还胆小,会采取一切累赘到不可思议的行动来寻求一点点心理慰藉。这也是格鲁迪的高明之处。飘忽不定、狡兔三窟、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是他赖以生存的法则,若非如此,他早就丧命於旧城区血腥残酷的街头斗争中了。

两人兜了好久,一路上再也没有「小偷」出现。

「就是这了。」格鲁迪忽然停下脚步,用他乾枯细长的手指指了指旁边的赌桌。

英格姆用目光扫荡四周:他们位於赌场的中央区域,光线很明亮,人们来来往往,人群密集又热闹。他点了点头说:「好,就这里吧。」

「祝你好运。」毒蛇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把卡牌交还到英格姆手中。英格姆低头检查:4【生】2【si】一张不少。他突然怀疑起来,当格鲁迪问自己:「窃取卡牌」属不属於【交换】所允许的情形时,格鲁迪是不是真有偷窃的打算?

不过这些也无关紧要了。

「格鲁迪先生,请赐教。」

格鲁迪不言不语。

两人在赌桌两侧各自坐下。

「098号-格鲁迪先生、744号-英格姆先生,是否确认开始【对决】?【对决】一旦开始,禁止中途弃权,否则将接受严厉的惩戒。」

「确认。」

「确认。」

「那麽,祝两位好运,无论进展如何,请坚持到最後一刻。」

英格姆瞄了眼远方的大萤幕——格鲁迪已经完成了4次对决,而他的手牌仍是4【生】2【si】。没记错的话,他刚从一个nv孩手中赢下一张【生】牌。作为一个作弊者,这样的战绩称不上出众。

时机差不多了,海文先生……

「那麽,英格姆老弟,我选择——」

「哟,英格姆,终於找到你了。你怎麽跑这来了?」

海文艰难地挤过人群,从周围密集的人群里钻了出来,走到英格姆身边。为了跟上英格姆和格鲁迪,他费了好一番劲,差点跟丢。

「是你!」格鲁迪瞪大了眼。

「我?你在说我?我们认识吗?」海文耸了耸肩,没有理睬格鲁迪,朝英格姆伸出手,「好了,按照约定,把牌还我。」

「当然,我等了好久了。」英格姆把手牌交付到海文手中,4【生】2【si】一张不少。海文确认无误後,匆匆离去,再一次消失于来来往往的人群当中。

「英格姆,你在做什麽!」格鲁迪一下子站了起来,「这个男人是谁?为什麽要给他牌?!n1taa在ga0什麽鬼!」

「什麽?你说刚才的牌吗?哦哦,那个啊……」英格姆不紧不慢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副新牌,「刚刚是牌的主人,我之前一直在替他代管那六张牌。」

「什麽?」

代管?

格鲁迪一时无法理解,又在刹那间恍然大悟。他愤怒地拽过英格姆的衣襟,咬牙切齿:「英格姆……妈的你这个混蛋!居然敢骗老子!」

「格鲁迪先生,你误会了,我从没骗过您。」英格姆语调平和,他用坚y冰冷的右手义肢握住格鲁迪的手腕,「我说过,您可以拿着那六张牌,我会用我的牌与您堂堂正正地一战。」

英格姆用左手一张张把卡牌在桌面上排开。

【si】【si】【si】【si】【si】【si】

「混帐东西……」格鲁迪额上青筋暴起,他现在一只手被英格姆用义肢握着,便将另一只手悄悄放到背後。

他0到了自己藏刀片的口袋……

「格鲁迪先生,请您冷静。」一只纤细又冰冷的手突然攀上了他的肩膀,格鲁迪吓了一跳,原来是主持裁判的荷官。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格鲁迪,失神的双眸如一潭漆黑冷酷的si水,但目的非常明了,摁着的手里施加了几分不容拒绝的力量。

啧……保罗医药,该si的机器人。

格鲁迪在心中骂骂咧咧了一顿,他当然没胆量和「项目」的主办方叫板,尤其是在有前车之鉴的先例下。

「啊啊,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来【对决】吧,你要的堂堂正正地【对决】。当年的小子真是长大了,骨头y了,会算计了,妈的。」

格鲁迪大声嚷嚷着,不再拽住英格姆的衣襟,英格姆和荷官随即松开了手。格鲁迪便没好气地坐回椅子。

荷官看了眼格鲁迪,又看了眼英格姆,两人确实停止了争斗。她便开口说道:「那麽,两位玩家请继续对决。」

「格鲁迪先生,对不住了。那麽,请给我第三张牌。」

英格姆依规则规定的那样,把手牌平展开拿在手里,金se的左轮手枪向着格鲁迪——虽然他现在一手的【si】,这麽做并无意义。

格鲁迪哼了哼鼻子,没有搭理他,目光在周围的人群里四处漂移。灯光之下,玩家们来来往往、匆匆经过,无人在赌桌旁停留,也无人对他们的【对决】感兴趣。

见对手迟迟不下决定,英格姆催促道:「格鲁迪先生,该你了。」

「闭嘴!」格鲁迪脸上乌云密布,强烈的语气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安。他开始不停地东张西望,时不时抬起下巴翘首以盼,活像只丢了宝宝的鹅妈妈。

英格姆再次催促:「格鲁迪先生……我们的【对决】?」

「n1taa是不是听不懂人话?给老子闭嘴!」

「可是啊,格鲁迪先生……」英格姆语调平和波澜不惊,他用满是仇恨与杀意的目光冰冷地落在格鲁迪焦躁不安的脸上,一字一顿地说,「您的朋友,已经不会来了。」

「毒蛇」格鲁迪的作弊原理并不复杂,只要需一项最基础的门槛,人人便都能效仿。但问题在於,如何才能才能达到那个基本的门槛?「项目」的本质是【所有人互扯後腿】的游戏,这b迫玩家们互相对立、自相残杀个你si我活。当众人皆于人人自危的森林中自顾不暇,以一己之力对抗全部凶险之时,结成【同盟】之人便能建立排他的优势——无论【同盟】条约是真心实意,还是互相利用。

乍看之下,在玩家各自争抢各自利益的「项目」中,把自己的後背交付给他人是愚蠢之举。因为每个人的利益都相互对立无法共存,「条约」必被撕毁,信任他人之人必遭背刺。但是,总有人能找到办法。

格鲁迪从一开始就做到了,虽然海文尚不清楚他用了何种手段。

098号-格鲁迪。

099号-达伊。

两个号码紧密排列在一起,就像两人的行动般形影不离……

……

「达伊?」英格姆冷峻锋利的面容上浮现出困惑的神se,他翻遍了脑海中的名册,结果一无所获,「格鲁迪身边的家伙?这名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海文的双手反复对空气b划着:「是个相当神经质的家伙——光头、皮肤b面粉还白,身子瘦成了皮包骨头,弱不禁风的,啧啧,看起来一碰就散架。」

「怎麽说得跟骷髅似的?格鲁迪也是个神经质,他和格鲁迪很像?」

「不,完全不一样,」海文皱起眉头,仔细整理措辞。「那家伙看起来……更不稳定?紧张兮兮的,像是随时会被人给施暴、g烂p眼的样子。」

「男的nv的?」

「谁知道呢——外表看不出来,特徵非常不明显,x部也是平的,我也没0过他下面。你有什麽头绪?」

英格姆叹了口气:「我要知道就不会问你了。以往去‘蛇窝’的时候,他身边除了nv人就是打手,没见过这样不男不nv的家伙。不过话说回来,我也已经一个多月没和他打过交道了。」

「嘛。既然这样就没办法了。」

海文站起身,厕所里冰冷的瓷砖地板早就磕得他pgu痛。

「那就按计划行事吧。」

……

格鲁迪的作弊手法非常简便:他负责与对手在牌桌上【对决】,达伊就站在对手身後,一边观察对手的手牌,一边暗中给格鲁迪打手势、汇报【生】牌的分布状况。如此,格鲁迪的对手便毫不设防,如同被人扒光了扔在床上的手无寸铁的少nv,一览无余任人宰割。

其实旁观者只要稍微留心一下,要发现格鲁迪的手法并不困难。海文认为:对於这种「共同犯罪」型的作弊,将行为人分化瓦解即可。

他从英格姆那里拿了牌:4【生】2【si】一张不少,然後急匆匆地没入人群中。到目前为止,计画进行地非常顺利:

英格姆成功欺骗格鲁迪与他【对决】,他将用一手【si】牌狠狠地大赚一笔。接下来,自己只要胁迫那个叫伊达的家伙与自己【对决】,再把手牌与英格姆调换回来就大功告成了。

真的是这样吗?

等等……等一下!

喂喂——这可不大对劲啊。

海文突然发现:他们的计画有个天大的漏洞。他反复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决定把计画推进下去。

身处赌场中央,人群熙熙攘攘。伊达和自己一样躲藏在形se匆匆的众人里,他就站在不远处——理所当然的,毕竟他还得为格鲁迪作弊。他穿着一鲜亮的yan红se皮衣,皮衣非常贴身,加上他光秃秃脑袋,虽说算不上奇装异服,但在人群中也十分容易辨认。

海文悄无声息地潜行到伊达身後,近一点,再近一点。伊达毫无察觉,他正全神贯注地留意着英格姆和格鲁迪那边的牌桌。

海文伸出手,抓住伊达瘦削的肩膀,嗓音乾燥低沉地说道:「喂,你叫伊达对吧?咱们来聊聊。」

突如其来的搭讪,伊达吓得肩膀一跳。他慌张地扭过头看了海文一眼,两人双目相交的一瞬,伊达闪电般弹开。他拼命挣脱了海文的拉拽,挤过人群,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喂!别跑!妈的……」

海文完全没料到事态会朝这个方向发展,他立刻紧追过去。伊达借自己瘦小的t型在人群里左右穿梭,千方百计想逃离海文的追捕,这给中等身材的海文创造了不小的麻烦。

「停下!停下!伊达,我和你聊聊——」

伊达头也不回,自顾自地奔跑着。人群变得有些sao乱,不知是谁恶劣地横出一脚,伊达无暇顾及,被狠狠地绊倒在地。柔软的脑门结结实实地撞上了坚y的地板,周围的人们爆发出一阵嘲笑。

伊达挣扎着起身,嘴角显然被磕破了,几滴猩红滴落到地板上。他只是冷淡地皱了皱眉,没有理会他人的声音,打算继续奔跑。

「抓到你了。」海文sisi抓着伊达的手腕,这次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松手,「你在跑什麽?」

伊达的瞪着海文的目光中满是惊恐,他想用力挣脱海文,海文惊讶地发现他其实没什麽力量。伊达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挣扎。

哑巴?

海文有些疑惑,他突然注意到这个叫伊达的家伙手腕上有许多密密麻麻的针孔,脑海里随之浮现出一个猜想。

英格姆曾说过:格鲁迪外号「毒蛇」,是旧-新-三藩市市旧城区最大的「j头」,迫害过的妇nv不计其数。

海文决定把自己的猜想付诸实践。

「喂。」

海文用力一拽,两人距离快速拉近。他紧绷着脸,目露凶光,突然扬起一个拳头。伊达在恐惧中本能地闭上眼,抬起一只手想要防御——

拳头迟迟没有落下,伊达瑟瑟发抖,呜咽着却也漏不出什麽声音。海文的目光在伊达身上反复游走,他发现伊达的脖子上有红se勒痕,t型与其说瘦小不如说是娇小——他现在十分肯定,伊达确实是个nv的。

海文注视着伊达,这个叫「伊达」的家伙多半是格鲁迪身边饱受摧残的nvx,头发被剃光,名字还被换成了中x,连说话都做不到,身份已经很显然了。这让他不禁陷入思考:

这是个可怜的nv人。那麽现在该怎麽办?要坚持计画,对她「下手」吗?还是……

依照计画,他原本得找到格鲁迪的同夥,走过去跟他说:「喂。你小子作弊了吧?来【对决】,不然就把你作弊的手段公开!」

一旦对决成立,那便意味着自己在动用「手段」夺走别人活下来的机会。但伊达的身份似乎妨碍了这一切:对「弱势群t」下手——这是我想要的吗?

短暂思考後,海文打定主意,停止了犹豫不决。

「喂,伊达,冷静点听我说。」他保持着平静的语调,从心底祈求这个饱经苦难的nv人还能有足够的理智来理解自己说的话。

伊达感觉海文一直没有动粗的意思,挣扎抵抗,慢慢睁开眼。海文直视着伊达的眼睛,深x1一口气,缓缓说道:「别慌张,我不是格鲁迪的朋友,我只想邀请你和我进行一场【对决】。」

伊达摇了摇头。

「为什麽不行?是格鲁迪不许你这麽做吗?」

伊达点了点头。

「伊达,你听好。格鲁迪已经完蛋了,如果你继续唯他是从,他马上就会拉你来垫背。你现在手牌很不错,对不对?」

伊达的表情变得有些困惑,她犹豫了一下,从k兜里掏出了自己的手牌:5【生】1【si】。远处的大萤幕上,她的「对决次数」明明白白地写着「0」。

事实上,海文本以为伊达的手牌会是6张【生】牌。据他观察:格鲁迪为了隐瞒自己作弊,一直把手牌维持在3【生】3【si】的牌型,一有机会就找年轻貌美的nv孩子【对决】,赢下的牌自然都转移到了伊达手里。

海文对伊达说:「你刚才一定看见了,我朋友英格姆正和格鲁迪对决。英格姆的手牌是六张【si】,格鲁迪必si无疑。现在,选择权在你手里——如果你打算和格鲁迪站在一边,格鲁迪很快就会来找你麻烦。但如果你愿意和我【对决】,我和英格姆会从格鲁迪手中保护你。我说到做到。」

伊达的表情变得有点迷茫,又像是在思考,没有立刻回应。海文接着催促道:「听好。这可不止关乎你一个人的x命。如果你抛弃他与我们合作,那他必定会si在这个游戏里。想想吧,到那个时候,旧城区的‘毒蛇’si了,未来有多少妇nv会免于他的迫害?而且拯救她们的英雄正是你自己。但如果你不敢抗争,与他同流合w,他便能活过这场游戏,再想杀si他可就难了……恶魔可能会重返人间,只因为你犹豫不决。」

「快做决定吧。」

海文郑重其事地说完最後一个字,让伊达自己思考。他目光期待地落在伊达的脸上,心里很清楚,说完这番话以後:他成功地把抉择的困境丢给了伊达本人——以道德绑架的方式。

一方面,自己必须要找个人【对决】,伊达只是碰巧撞到了枪口。

另一方面,他认为自己依然对弱势群t保有最低限度的怜悯心。因此他原本可以假装成格鲁迪的「朋友」,恐吓伊达,b迫她与自己【对决】。但这样就太残忍了是不是?

两难之下,b起作出选择,更轻松的方法是把「选择」的皮球一脚踢给伊达本人。如果伊达心甘情愿地与自己对决,那就不存在什麽心理困境了。

再说,在这个【所有玩家互扯後腿】的游戏里,自己已经尽到了最大的仁义。

伊达缓缓地点了点头,像是在说:「我明白了,我同意。」

「毒蛇」si了,判他si刑的是伊达,以她【生命】的代价。

「037-号,海文先生、099号-伊达小姐,是否确认开始【对决】?【对决】一旦开始,禁止中途放弃,否则将遭受残酷的惩罚。」

荷官用冰冷的话语重复着空洞的言辞。伊达下定了决心,无言地点了点头,海文也说:「确认。」

「那麽,祝两位好运。无论遇到什麽困难,请务必完成【对决】。」

海文挑选的赌桌离英格姆的只隔了不到十米,两人可以十分方便地看到互相的局势,这也是他们之前在计画里约好的一部分。

海文并没有把心思都放在自己的【对决】上,而是将目光穿过人群来来往往的间隙,看向英格姆那边。英格姆的【对决】即将结束,从表情上看他已然胜券在握;格鲁迪则如热锅上的蚂蚁,一副焦头烂额、烦躁不安的样子。

如果不出意外,计画已经没什麽阻力了,但海文认为有些「情况」必须传达出去——关於伊达的身份。

【对决】开始,伊达拿着牌,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她没办法说话,努力想说出什麽,最後只是支支吾吾地吐出些支离破碎的声音,於是她试图b起手势。

这个节骨眼上,海文并没有理会伊达,而是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神se匆匆地说:「抱歉,我得去上个厕所。」

「海文先生,请尽快,」荷官冷漠地开口,「您只有十五分钟,逾时即视为‘放弃’。」

脑海中浮现出某个男人的惨状,海文心里默默地盘算着:十五分钟……十五分钟够了。

在伊达诧异的目光中,男人有些焦虑地穿过人群,大步走向厕所。

……

海文走进厕所,还不到三分钟,英格姆就急急忙忙推门进来了。

厕所里没有别人,但海文还是压低了声音,沉着面孔迫切地问道:「怎麽样?」

「很顺利。」

英格姆一脸平静地掏出手牌:

【生】【生】【si】【si】【si】【si】

漂亮!

海文暗自赞叹,计画进行地非常完美,他便也拿出了自己的牌:

【生】【生】【生】【生】【si】【si】

「那麽,按计划交换吧。」

英格姆点了点头,看向海文的目光却复杂地包含了困惑与怀疑。经过交换,两人的手牌再一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交换完毕後,海文假装若无其事地说:「啊啊,对了,那个叫伊达的家伙,我把他身份ga0清楚了。」

他的发言让英格姆在意地竖起耳朵。英格姆像公园里的鸽子扑向游人挥洒而出的鸟食,毫无防备地顺势问道:「他是谁?」

海文并没有没有立刻回答英格姆的提问,而是反问起英格姆:「你为什麽会想知道他的身份,很重要吗?」

「只是好奇而已。呃……不,倒也不单单是好奇。毕竟从游戏规则上看,我们在‘谋害’这个叫伊达的人。格鲁迪当然该si自不待言,但这个伊达……」英格姆停顿了一下,「他是谁?」

海文从中听出了英格姆对「游戏」或者说「项目」有些微妙的态度,以及对格鲁迪深深的怨恨——这让他情不自禁地在心里从新审视了一下英格姆和格鲁迪的形象。

「你没必要这麽瞻前顾後。对方是谁很要紧麽?taade,我们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哪还管得着别人?」

「我不是要管别人怎样怎样,是不想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人非野兽,懂得是非善恶,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至少是最低限度的自我谴责……你想不想详细听一下我的理由?」

「什麽理由?」

「跟你说个故事吧,海文先生。」英格姆的语气像他的态度那样平和又坚定,「在我十六岁的那年——」

见英格姆快要发表长篇大论的演说,海文连忙将他打断:「行了行了!抱歉,我现在没空听你讲故事——我只有十五分钟的时间,以後找机会再聊吧。如果你非要知道伊达是谁,我直说倒也无妨。我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像我想的那样犹豫不决。」

话语被噎在嗓子里,英格姆目瞪口呆:「什麽?」

海文注视着英格姆,略微沉默了一会儿,再度开口。

「这个叫伊达的家伙,是格鲁迪最信任的手下——一直唯格鲁迪是从、任他差遣。天知道他和格鲁迪g了多少坏事。和他【对决】也没什麽不妥之处,满意了麽?」

海文的话让英格姆如释重负般地松了口气:「既然如此……那我不可能有什麽意见。继续计画吧。」

海文并没有立刻离开厕所,而是把目光在英格姆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说道:「英格姆,如果你想坚持到最後下去……你应该抛弃这种优柔寡断的念头。在你於心不忍的时候,其他人正想方设法的要弄si你呢。」

「你把情况想得太严重了,海文,我们还是各占立场吧……」